【“我之所以是我,并不是因为身体构造使然,而是因为我对这世界与人生有一定的看法,一定的行为举止,而这源于我的生命历程;人格由此铸成,并且拥有特质。”
我很喜欢这句话,它让我觉得我并非是一个多余的人。
虽然父母并不喜欢我,他们常说如果我不在就好了,可我出现了,不就是因为我有这个价值所在,所以我才会出现。
余温是个特殊的存在,她看着我时的目光,让我感觉到了力量。我害怕消失,害怕被压制,害怕什么也不能说不能动不能想的时间,是他让我自由。
她对我说她爱我的时候,我都快哭了。
从少年时起,当我出现后,我遇到的人,都在试图让我消失,他们不爱我,他们恨我。
只有余温她是爱我的,她说喜欢我,喜欢看我笑。】
……
那是边伯贤日记里的片段。
那本日记像是刀片做的,每一页纸都是锋利的刀刃,我的掌心都在疼,沁出的汗是鲜血,我一页一页翻过去,终究是无法抑制痛苦大哭。
我喊着边伯贤的名字,我紧紧抱着日记,像是把我的边伯贤抱在了怀里。
门“咔”的一声打开,我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边伯贤“余温……”
是边伯贤的声音,他朝我走来,我扭过头看着他,我与他四目相对,我问他,
余温“你是谁?”
他愣了,而后似笑非笑,他说:
边伯贤“我能是谁?”
我恨透了他这样子,我隐忍不发的痛在此刻全数宣泄,我撑着身体站起来,快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我狠狠地看着他,我说:
余温“把我的边伯贤还给我。”
他盯着我,和那天一模一样的目光,锋利的想是要把我杀了。
他掰开我的手,我吃痛,他把我推开,抽掉我手里的日记,他低头看我。我听他说:
边伯贤“你都知道了,那我告诉你,我才是边伯贤。那个爱你的只不过是一个妄想顶替我的懦夫,他什么都不是。”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边伯贤“他把我的人生弄得一团糟,只是因为喜欢上了你,他就要反抗。一切都乱了,他控制着这具身体与家里决裂,拿自己的前途当儿戏,我原本规划好的一切都没了,而他竟然还要和你结婚?”
他掐住我的脖子,他说:
边伯贤“余温,我只能离开你。”
我拉住他的手,仰起头,眼泪就这样流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他往后一缩,就把我松开了,我摔在地上,不停地咳嗽。
我喊着边伯贤的名字 ,对他说,你把他还给我。
边伯贤“他不在了,他永远不会出来了,他已经死了。”
边伯贤指着自己的脑袋,
边伯贤“现在这里只有我,只有我,余温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余温“不会的,他说过他会一直在我身边,我们会……”
他打断了我的话,他捏住我的肩膀,他说:
边伯贤“你和他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皱着眉,不管是眼神还是眉梢弧度都是刺人的,我近乎痴呆地看着他,他突然伸手用力揩去我脸上的眼泪,
边伯贤“不要再哭了。”
他的确是不一样了。
我对他说,
余温“我知道了。”
我在他的注视下爬起来,他喊道,
边伯贤“你要去哪?”
我说,
余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