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在我之前谈过两次恋爱。他和我在一起,和家里人闹翻,被断绝了经济,和我挤在出租屋里,他用自己的人生前途做威胁,后来他家人拗不过他,却也从未真正接受过我们。
我不想要孩子,他要是没和我在一起,那么他三十岁的人生早已结婚生子。
他是被镶嵌在奖状里的人,一帆风顺前程万里。如今他说他要结婚,我仿佛看到了他原本因我而偏差的裂缝缓缓合拢,他成了无坚不摧的盾,我再也进不去了。
我对他说,
余温“我不会祝福你的。”
我岂止是不祝福,我还要每天诅咒他早日离婚。
他笑了笑,好似不在意,他对我说:
边伯贤“我那有一份协议,你有空吗,有空就来签一下。”
余温“什么协议?”
他说:
边伯贤“保密协议。”
他要给我一大笔钱,让我承诺,要我把和他的过往,找个地方挖个坑埋起来烂在里头,这辈子都不要再提起。
我听他说完,愤怒一下子占据了我的全身。我捏紧了拳头,上前一步,用手指抵着他的胸口,狠狠地瞪着他,
余温“你能忘记这一切,我却不能。”
边伯贤不语,我喘着气,气得都快哭了,我哽咽着,我说,
余温“你不能这么欺负人,边伯贤,你不能这么欺负我。我都答应你了,我什么……什么都答应你了。”
他轻轻攥住了我的手,很温柔的一握,那感觉都快让我误以为,他刚才的话都是开玩笑的。
可他却对我说,
边伯贤“余温,你也忘了我吧。”
后来我搜索“如何忘记一段记忆”,得出答案,不爱了就会忘记。
几天之后,边伯贤来画室找我。他带了合同,要我签下协议。
我知道他想要尽快摆脱我,我不想再难为他了。我几乎都没怎么看,便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边伯贤给了我一份,他对我说,
边伯贤“之后我的法务顾问会和你来谈合同的细节。”
我把那合同丢到了一边,我转过身去,重新在画布上涂抹,我说:
余温“去找灿烈吧。”
我没有去看他,他站在我身后,像是站了会儿,我听到他轻缓的呼吸,隔了片刻,他说:
边伯贤“余温,再见。”
几声脚步,门轻轻打开又合上,我扭头去看,他已经走了。
我丢下手里的画刀,走去猛地把门拉开,走廊空荡荡,他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