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笑嘾匈奴血,只剩冷汗人
欲,食不足,三家一头猪,猪头供神诸,笑看谁得福,听四弦,敢问谁家也曾屠。
(什么是骗子,就是讲着连自己都相信的假故事,做着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真性情,天下之大,一字可容,信!自信的信!)
(6) 豫变纪略
“周可安不是你们的师兄吗?”张瓢问
“是!”三个小道士彻底凌乱了。
张瓢诡秘一笑,这就是他的拿手招数之一,我从为撒谎,但不能保证别人想错,不想错,我帮助你想错,这可不是我的罪过,当然现代的广告,不都是这么干的吗!于是强调道:“如果问起我们,你就说‘周可安师兄一起师兄弟都去南京’,不可错说,记住了吗?”
“好的,师长!”周本高应了一声,大家便开始收拾起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收拾的,寅时张瓢就起来了,他不是激动,其实这几天忙忙叨叨,没有静下心来,起这么早主要看月亮,因为我们伟大的阴历是月亮历,他想借用自己知道的一点月亮知识猜测自己是不是还在地球上,或者说完全一个新的异地同太阳系,这可关系重大呀。看着现在五月廿四约三分之一多些的月亮,斜挂东方,心里又算是踏实些。看来好像和地球上的记载没有什么区别。就确认为时空穿越吧。
张瓢带着四个小家伙,背着李家常服带着大家想早点开门,出去转转。门一开,吃一惊,张母正斜靠在门口。
张瓢有点楞了,可能是门响惊醒了张母,双目情深地看着张瓢,张瓢跑过去搀起母亲,连声说:“讨罪,讨罪,讨罪,让娘担心受冻了。”
不知道为什么,张瓢的眼泪下来的,这难道就是母子连心吗。他忽然想起来,这个时代是有城门的,这么早,怎么可能开城门,说明张母根本没有回去,而是守了一夜的,想到这里,张瓢有点对自己考虑不周感到很是不安。
张母一句话也没有,只是眼里含着泪,嘴角带着笑,拉着张瓢还是一个劲地看,看了好一会,才说:“娃呀,咱回家!”
路上张母说了很多话,弄得张瓢都没有来看及看一看现在京师周围的情况,也许是起的过早,这里没有一点所谓的京师的样子,只是到外都是臭气熏天,骚涩难闻,可能是多数人已经早起,清便桶,倒夜壶。真是万众努力粪京师呀。
路上已经有不少推车担挑的人,没有人感觉这不正常,这难道就是自己要生存的地方,真是培养自己的鲍肆兰香,真是我要出城,这是张瓢第一这么强烈的呼声,也是他当前的第一个目标。
说起这身板的经历,还真是一言难尽!
崇祯年间闹得赤地千里饿殍遍野的河南大地,天启时期却是另一番风光,照着《豫变纪略》的说法,当时地方官还比较廉洁,几乎从不勒索百姓摊派地方。
村村都太平安定,外加常年丰收,每到逢年过节,就连老农民也会穿上华贵的衣服,骑上大马外出活动,走亲访友喝酒听戏,业余生活非常丰富,娱乐业更特别发达。虽然没有电影电视,但如同自己小时候一样,晚上说书的经常有的。
张姓是邓州府山都大姓,张中举(万历二十七年(1599年)生人)万历四十三年过了童生,这还得了16岁的童生呀,这才不是江南文盛之地,这可是土堆里出个金娃娃,别说是张家唯一也是方圆十村八乡里唯一过的童生的,可以说风光一时,于是干脆就叫张中举,从他太爷时分的门户,排行十八,所以称为十八门。
机缘认识了刁河曹家的人,曹家很高兴,便配了亲,为啥!
曹家一直在李贤家当佣人,李贤故去之后,长子李璋为尚宝司司丞,曹家还在京城,不想李贤长女婿礼部尚书程敏政让人算计,唐伯虎鬻题案名动一时,知道一点明朝历史的,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事;二女婿孔弘绪少年得厚遇,又恃岳父是阁臣大学士李贤,所为多“过举”,滥杀无辜。宪宗成化五年(1469年)因宫室逾制,被南京科道所弹劾,夺爵废为庶人。从此李家越来越下滑,到李贤二子李玠之孙李枝秀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中进士只是三甲三十三名,虽然有所提升,但这名次也只能外放做官;曹家只有二支,弟曹平留京师;兄曹安归故里。
而张母就是曹安孙女,当年也是在李家当过丫鬟的。那也是有身份的人。张家自然是乐意。
可是天灾不会客气:
万历四十四年(1616)初,山东大饥。青州举人张其猷上《东人大饥指掌图》,各系以诗,有“母食死儿,夫割死妻”之语,见者酸鼻。饥民流离入江淮一带,遂成人市。神宗以山东饥民数多,劫掠可虞,命借太仆寺马价银、临清仓米设法救济。于是户部议:发太仆寺银十六万两以及分振米六万石、平粜米六万石。神宗从户部之请,并于同年正月二十一日遣监察御史过庭训赈饥山东,速行入省,以慰东人仰望之心。不久,过庭训及山东巡抚钱士完上救荒事宜十二条:一定赈规;二广赈地;三劝倡义助赈;
当万历四十四年的灾难波及到南阳这个盆地的时候,南阳出大事的,万历四十五年,五月长江洪水,水漫丹江口(尧帝的长子丹珠葬地),毁老河,冲黄渠,直荡白河,横扫百里,山都无山,一片泽国,张中举不幸水中多伤,在水中消失前大呼,有儿横瓢千里,不惧天威。
张家虽是大门,可就他这一门已经三代单传。也就是说这张家十八门,目前只剩下张曹氏一人,于是上演了非常传统的抢家产,张曹氏几乎扫地出门回到刁河曹家。
曹家果然户单,现曹有根唯长女敏儿(张母)好学,在李家当丫鬟时识了不少字,也有头脑,长子曹得风,伶俐不好学,媳何氏,只一孙子曹铁骨;爱女回家,怕受人白眼,咬牙跺脚,将地盘出,换张路条,来了京师。与曹家合,不想曹平家也同样家单,家长曹长有,有二子得恩、得泽,三孙;曹家二门喜的不能再喜了。更没有想到张瓢的舅舅曹得风有异能,得到了刘公公的认可,跟着做了匠头;而张母生张瓢不能与曹家合户,如今还只能寄籍;以刺绣洗衣为生。
现在曹家住在白纸坊外南边,外城西南角城墙下,现在曹家是专门种皇家的菘(白菜父系的类白菜,非白菜,类似现在的小白菜)菜户离这有20多里路,本来和这次王恭厂灾没有直接关系,不想他表舅舅曹得泽带着张瓢一起随曹得风要进紫禁城内开眼。
这眼开的,成了历史记载的:正在紫禁城内施工的匠师们,从高大脚手架上被震了下来,2000人跌成“肉袋”。土木在上,而瓦在下。杀死有姓名者几千人,而阖户死及不知姓名者,又不知几千人也。可能曹得风就成了那不知几千人中的一人。至于有没有张瓢,张瓢其实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