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川养伤的这几天,孟裳总是惦记着羽璇会来找他麻烦,一有时间便过来陪着花满川说说话。连她平日里最喜欢去借话本子的几个姐妹都连着几天见不到她的人影。花满川倒是十分高兴,对于每天都能见到这么一个仙子同自己解闷,心中欢喜不已,每天睡前最盼望的事情就是第二天孟裳来看望自己。
“满川——”
花满川正在院子里面活动筋骨,便看到孟裳笑着向自己招手,他连忙快步迎过去,欢喜道“裳儿,你今天倒是格外高兴啊!”
孟裳故作神秘地问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花满川仔细想了想,定然不是什么节日,那还有什么重要的日子?“难道是裳儿你的生辰?那就祝贺你生辰康乐!”
“哎呀!”孟裳偷笑着摇摇头,“当然不是我的生辰啦!若是真的到了我的生辰,飞雲阁上上下下早就为我操办起来了,总不会这么平静的!”
花满川淡淡地笑了笑,想起了从前在将军府中,上官兄妹过生辰的情景,全家人热热闹闹地坐在一起,夫妻恩爱,母慈子孝,兄妹和睦。
只可惜,花满川从未感受过。
花满川,也从未过过生辰。
孟裳见花满川不说话,只好开口“今天是下山采买的日子,我央求了李叔好久,他才答应带上我们,我们可以一起去山下的集市了!我跟你讲,山下集市上有很多很有意思很好玩的东西,而且还有街头卖艺的,我们可以一起去逛逛。”
“可是,我跟着去,会不会给李叔添麻烦啊?要不,你找其他师兄弟陪着你?我哪也不去,就在这儿等着你回来!”花满川温和地商量道。
“我只想,你陪我去!”孟裳声音微弱道。从一开始,她就只提了花满川一个人,同辈的兄弟姐妹有那么多人,大家都是和她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都不错,可是在她心中所想的,所念的就只有一个花满川。
“裳儿——”
孟裳认真地看着花满川,一双如湖水般清澈见底的明眸中仿佛这天地之间只盛得下花满川一个人。她抿了抿唇,更加坚定地说道“不想要其他人······只想要你······陪着我。”
花满川看着面前肤如凝脂,面若桃花的孟裳,只觉得胸腔如擂,呼吸急促,他滚了滚喉结,眼神是前所未有过的柔情,“好,只要你开心,无论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若是,能换得你片刻欢颜,要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只要是你要的,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惜。
众人下山后便来到了集市,李叔体谅众人在飞雲阁中终日苦闷无聊,允诺了众人四处逛逛,但必须在日落之前回到原地集合,到时候一同回去。他此言一出,众人立即欢呼一声,四处散入人群。李叔看着他们年轻活泼的模样,心中不乏有些感叹,笑着摇了摇头。
集市上摊主小贩高声叫卖,引得客人络绎不绝,大家擦肩接踵,好不热闹!孟裳一边看看这个,一边摸摸那个,心中欢喜不已。花满川眉目含笑,一边留意着周围,一边小心翼翼的侧身护着孟裳。
“走过路过,可别错过,瞧瞧我这儿的首饰香囊,胭脂水粉,都是时下最兴的样式,就连宫里的贵人们还有豪族家的小姐们也都喜欢的紧!”小贩看了看花满川与孟裳,二人皆是气度非凡,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此时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一般。小贩连忙堆满了笑脸“您二位也选几样吧,打远我就瞧见了您二位如此般配,这位姑娘貌比西施貂蝉,公子也称得上气宇轩昂,风流倜傥!来,姑娘,给心上人选一块玉佩作为定情之物最适合不过了!”
孟裳闻听此言,脸上飞起两团红霞,害羞得说不出来话。花满川害怕孟裳因此恼怒,只好支支吾吾地解释道“不是···老板···我们不是您说的那样······”
小贩皱了皱眉,难不成是这俊俏公子单相思?
“那也不打紧!” 小贩指了指摆在一旁的胭脂水粉,簪钗步摇“姑娘家家的难免害羞!公子不妨挑些姑娘喜欢的,再加把劲,总会赢得姑娘的芳心的!”
孟裳掩唇偷笑,却不答话。花满川被打趣得耳朵通红,只好点点头,看着小贩塞给他的一堆脂粉首饰,“那就都包起来吧。”
“好好好!我这就给您包起来!”
花满川偷偷看了看孟裳,只见她的目光停在一处。随后,他指了指摊子上的一支菡萏样式的白玉簪,腼腆地说道“还有这个也要了。”
孟裳惊讶地看了看花满川,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他倒是心思细腻,竟能发现我喜欢之物。花满川接过玉簪,尝试着鼓起勇气,“裳儿,我为你簪上,可好?”
孟裳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花满川小心的样子仿佛面对的是一件极易破碎的稀世珍宝一般,动作十分轻柔地将玉簪置于孟裳的青丝中。花满川看着孟裳,长发乌黑柔软,白玉细腻温润,菡萏栩栩如生。衬得本就容貌出众的孟裳整个人娇俏明媚,灵动可爱。
“裳儿,你真好看!”花满川下意识地赞叹道。
小贩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连忙道“哎呀,公子真是好眼光啊!这支玉簪衬得姑娘犹如天仙下凡喽!”
孟裳心中欢喜,面上却很不好意思,拉住花满川的衣袖说道“我想起来,还有几个姐妹托我买些蜜饯小食,咱们去前面再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