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殿内出来李长奉命送她,才出水绿南薰殿李长轻声说:“今日贵嫔心急了。”
江紓凝回头,可是李长只是弓着身子静静的跟在身后。江紓凝放慢步子,李长果然又说:“皇后娘娘与华妃娘娘先后前来,皇上心里已经有决断了,贵嫔今日若是触怒圣颜反而断了自己的前路。”
江紓凝含笑:“多谢公公名言,今日不只是我同情和贵人才说,那日玉润堂和贵人亦是为本宫求情。”
李长微微一笑:“娘娘心有大义,奴才恭送娘娘。”
江紓凝谦卑的颔首,不见半分骄矜。走出一段路,采月忍不住问:“李长今日和往常不同?”
“宫中子嗣只有悫妃生下了皇长子,欣贵嫔与曹婕妤各有一女。”江紓凝见采月还是不解,微微挑眉,“可你家小姐一下子从四品充衣位列正三品贵嫔,若是来日诞下一男半女,二品九嫔甚至妃位难保不会有我的位置。”
所以李长今日所言,不过都是在示好罢了。
安比槐一事,陵容更加意识到了在这后宫没有恩宠是多么困难。
是夜是十六追月之夜,夜半时电闪雷鸣,轰轰烈烈的焦雷滚过,带来的闪电照得天际明亮如白昼,忽忽的风吹得窗子“啪啪”直响,而皇帝抛弃华妃去陪甄容华已然不是秘密。
胭脂色的寝衣穿在身上,与采月说着话,采月一点高兴:“华妃气焰高,素日请安给娘娘也是不好,如今甄容华这一晚可是要给华妃提个醒了。”
正三品贵嫔是可以称作娘娘的,左右没有外人,江紓宁放任了采月嬉笑。
自从陵容得宠,她的动人歌声勾起了玄凌对歌舞的热爱,于是夜宴狂欢便常常在行宫内举行,而宴会之后亦歇在陵容的繁英阁。
宴席上江紓宁觉得疲乏,歌舞所见都是聊聊而已。端起杯子目光却落到华妃身上,听皇帝与甄容华的意思,华妃中秋后怕是还要复权的。
曹婕妤婉转目视玄凌,目似含情脉脉:“皇上雨露均沾,后宫上至皇后下至臣妾同被恩泽。”曹婕妤向玄凌举杯,先饮助兴,赢得满堂喝彩。
她取手绢轻拭唇角,忽而有宫女神色慌张走至她身旁,低声耳语几句。曹婕妤脸色一变,起身匆忙告辞。玄凌止住她问:“什么事这样惊惶?”
她勉强微笑:“侍女来报说温仪又吐奶了。”
玄凌面色掠过焦急:“太医来瞧过吗?”
“是。”曹婕妤答:“说是温仪胎里带的弱症,加上时气溽热才会这样。”说着眼角微现泪光,“原本已经见好,不知今日为何反复。”
玄凌听完已起身向外出去。曹婕妤与皇后、华妃匆匆跟在身后奔了出去。只余众人在当地,旋即也就散了。
三人一同回去,陵容低了头慢慢思索了一会儿道:“姐姐不觉得有些蹊跷吗?”
江紓宁垂头轻笑一声,三人眼里不约而同都有些面对算计的警惕。
次日清晨跟随皇后与众人一同去探望温仪帝姬。平日富丽堂皇的慎德堂似乎被愁云笼罩。曹婕妤双目红肿,华妃与玄凌也是愁眉不展,太医畏畏缩缩站立一旁。
和原著的情节一模一样,温仪帝姬吐奶牵扯出甄容华,最后还是端妃出面这件事还是以御膳房的小唐顶罪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