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九是温仪的生辰,天气有些热,宴席便开在了扶荔殿。今日江紓凝没有按照原著上的眉庄穿的那般艳红,只是发髻上的一支赤金合和如意簪,通体纹饰为荷花、双喜字、蝙蝠,簪首上为合和二仙,象征多子多福、如意双全。
正是太后赏赐的,临开席的时候才见端妃进来,左右两三个宫女扶着才颤巍巍行下礼来。皇帝忙离座扶了她一把,道:“外头太阳那么大你还赶过来,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
端妃病弱多时,送了温仪帝姬一个翡翠项圈只坐了一小会儿便离去。
“臣妾想宫中姊妹们侍奉圣驾必然都身有所长,不如写了这些长处在纸上抓阄,谁抓到了什么便当众表演以娱嘉宾,皇上以为如何?”
曹婕妤话音落,江紓凝微微一挑眉心道:来了。
只是她的目光看向了甄嬛,今日她可不是沈眉庄,可不会好心沦为陪衬自下面子去奏琴。果然甄嬛便是惊鸿舞,皇帝的目光深邃,甄婉仪有些不知所措,陵容下意识地看向江紓凝。
皇后听得再三有人提及故皇后,脸上微微变色,只看着玄凌。见玄凌若有所思,轻声道:“《惊鸿舞》易学难精,还是不要作了,换个别的什么罢。”
玄凌凝视片刻,缓缓道:“宫中许久不演《惊鸿舞》,朕倒想看一看了。婉仪,你随便一舞即可。”
既是皇帝开口了,再也推辞不得。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大殿中央。甄嬛眼波一转对皇帝笑道:“寻常的丝竹管弦之声过于俗气,沈充仪琴艺高超,安选侍高歌一曲,来助助兴如何?”
江紓凝看向皇帝没有说话,只是陵容不安的揉着手中的帕子,她知晓从前甄嬛与眉姐姐总想将自己推到皇帝面前以好承宠。只是江紓凝的脸上微微蹙眉,却还是保持着端庄看着皇帝,大概是想听着皇帝的意思吧。
原本独斟独饮的华妃出声道:“既然不能舞就不要舞了,何必勉强?沈充仪有孕哪能辛劳,安选侍是正经小主,甄婉仪何必要带着她二人一起呢。”说罢再不发一言,仰头饮下一杯。
甄婉仪想反驳回去,可是目光触碰到皇帝的脸色时还是屈膝:“臣妾失言,请皇上恕罪。”
“无妨,你随便一舞即可。”
一舞完,却听席上一男子轻笑一声说:“中规中矩,丝毫不见先皇后当年半点风采。”
汝南王妃贺氏忙拉住王爷的手,责怪道:“皇上面前,喝了酒也敢放肆。”汝南王也是异常敬爱王妃,咂咂嘴不再说话。
有了惊鸿舞,华妃才有理由说出:“玉鉴尘生,凤奁杳殄。懒蝉鬓鬓之巧梳,闲缕衣之轻练。苦寂寞于蕙宫,但疑思于兰殿。信摽落之梅花,隔长门而不见。……君情缱绻,深叙绸缪。誓山海而常在,似日月而无休。……”等诵到“思旧欢之莫得,想梦著乎朦胧。度花朝与月夕,羞懒对乎春风”几句时已经呜咽声噎,再难为继。如此伤情之态,闻者莫不叹息。
华妃从不在诗词上心,有了汝南王的劝说,华妃此后又是要盛宠六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