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阳安抚好白书笙，让王彪扶好白书笙。
程阳缓缓走到刘二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喘着粗气，像一条无用的蛆一般的刘二赖。
“二叔？”程阳缓缓吐出一句话，突然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满面笑容，语气却是相反的阴恻恻的，“你也配？”
“嘭”狠狠地一脚又踹了过去。
这一下，刘二赖被踢得往后退去，砸到墙上，没了动弹，只有起伏的胸膛看得出来还活着。这一脚，程阳用了十足的力。
“阳哥！”在程阳又要抬脚踹下去的时候，王彪赶紧出口制止。
他和程阳不能背上人命。他刚刚打了刘二赖那么久，在挨了这一脚已经快不行了。在打就要死了。
程阳回过头来朝着白书笙和王彪一阴冷的一笑，“死不了。”转头又一步步走近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刘二赖。
“阿阳。不要。”白书笙跑过来，挡在刘二赖前面。语气里充满了痛苦。
“不要，阿阳。他会死的。”
“死了？死了岂不是很好！像他这种人渣！本来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像是突然被戳中了什么，程阳突然声调拔高，激动的怒喊。
白书笙知道，程阳恨透了刘二赖，他甚至还……还差点侵犯了华晚秋，程阳的母亲。刚刚甚至差点……要不是程阳他们赶到……
白书笙想到这不禁痛苦的闭上眼睛，强忍着不适劝慰程阳，“阿阳。我也恨透了他。可是我不希望你背上人命。你这辈子都会毁了的。”
“……”程阳直愣愣的看着白书笙一会。然后自嘲的笑了下，“像我这种人？早就毁了！”
却也没有在下手，转身面对着墙壁，赤红着双眼，用拳头狠狠地一下一下的砸着。
骨节出血，血肉模糊，都没有停下。
“够了，别吓到小白。阳哥！”王彪一把拽过程阳，死死的抓着他的手。
程阳挣扎了会，才缓缓恢复清明。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的死盯着躺在地上的刘二赖。王彪知道只要他一放手，程阳就会冲出去将刘二赖打死。
白书笙能看到，程阳的手血肉模糊，还在滴着血。眼睛突然像蒙了一层雾，又酸又涩。眼里又是控制不住的留下眼泪。
……
医院。
“书笙怎么样了？怎么回事？”方武接了电话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现在没什么事了。”程阳突然低下头和方武道歉，“对不起，老师，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和书笙说会晚点，我没有看好他，我没有陪他一起……对不起……”越到后面，程阳的声音越发颤抖。
“够了够了。”方武虽然生气，但是也知道并不是他的错，“我知道这不怪你的。那个人呢？”
“被我和王彪打快死了。”程阳听到刘二赖，语气骤冷，淡淡的说。
“什么？程阳！你们疯了？”方武听到怒骂程阳。“你们知不知道，就算你们还是学生！你们也要付责任的！”
“我知道。”
“知道你还下手那么狠！”方武听闻更加恼怒，想着总是白教他们了。
“他欺负书笙。”还有，我妈。
后半句程阳没有说出来，家事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了。
“你……”方武终究是叹了口气。
方武也心疼白书笙，恨不得现在就把刘二赖给弄死，但是他懂的，他不能。更不想让程阳和王彪年纪轻轻就犯了事，坐了牢。
“阳哥，警官让你过去记笔录。”王彪从另一头过来。看见方武，也立刻低下头道歉。
“方老师。对不住……”
“算了算了。不怪你们不怪你们。”方武无奈的捏了捏鼻梁。
“老师，我先过去了。”程阳跟方武打了个招呼。
“嗯。”方武附和了声，赶紧进了病房看下白书笙。
“书笙。”
方武在看到白书笙脸上的巴掌印后。克制不住自己的红了眼眶。本不显老的脸上变得十分沧桑。
“书笙，疼不疼？爸……给你吹吹。”一个大男人竟小心翼翼的颤抖着手去轻轻的轻轻的碰着白书笙的脸。
“爸。”白书笙被方武小心翼翼的模样硌的心疼，眼睛里也渐渐蓄起了泪水。
白书笙假装不在意的摇摇头，“我不疼了。没事。”
“苦了你了。”一下，一个三十几岁，过了三十几个年头的男人，在白书笙面前哭了。跟个小孩子一样，抱着白书笙。
白书笙就这样轻轻的拍着方武的背，安抚着，“我，不疼。”这句话说了好多好多次。
“苦了你了孩子。”
“是爸没有保护好你。”
“……”
“爸，没事的，我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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