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这样?”徐凌看着准备好的闻潜,神情还挺悲壮的。
“还有一个小时就是染清的生日,我说了要陪他过的。”
徐凌扶额,却也没拒绝。
白玉兰绝对不会让闻潜十一点还不休息,并且去给一个艾滋病人过生日,要是被她知道了徐凌估计要被辞退。
但是他从来没听过白玉兰的话,那个女人的教育方式本来就不对,闻静已经死了,不能再让她限制闻潜寻找存活的意义。
“你大可以白天去的……”
“不是,”闻潜第一次打断他的话,语气里带着些许兴奋和酸楚,“从来没有人在整点就开始陪他,我是第一个。”
徐凌不再说话,笑着点点头。
这才是一个十七岁少年该有的样子。
闻潜没有跟别人说过,他只在最低落的时候告诉了徐凌一件事。
闻静高三的时候被侵害过。一件残忍的事情却被有心人恶意相传,闻国宇知道了之后震怒,斥责辱骂白玉兰,说她照顾不好孩子。白玉兰心中有怨,鄙夷、打骂闻静,然后再找到人把他送进监狱。
闻潜高一也在那个学校。班上一个看不惯他的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闻静的事情,他也一下子淹没在流言蜚语里。但是他没有告诉白玉兰,因为那样自己被解救了,闻静就会被打。
直到学校里的人知道了闻静跳楼之后,才停息了谣言。
白玉兰不知道,可是闻潜特别后悔。那段时间闻潜对闻静很冷淡,连最初的交谈都少的可怜。她跳楼的那天说,她知道了闻潜的事情,非常自责,说自己活在世界上就是让别人不舒服。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
现在没人会议论他了。
闻静再也回不来了。
“如果唐黎真的是你说的那样,你有所准备吗,如果她知道你在那里陪了林染清那么久,她心里会打算盘的。”徐凌还是不太放心。
“我和我爸做了一个交易。”
“嗯?”徐凌有些好奇。
“他在公司缠着唐黎,给我两天充足的时间找唐黎妄图过河拆桥的破绽。这样我就可以一天陪他,一天去找。”
徐凌虽然听不懂商业之间的斗争,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才这么小,怎么找?他信任你?”
“缠住唐黎并不是难事,他虽然家暴,不过也一直想锻炼我。”
徐凌又动了动嘴唇。如果什么也没查到闻国宇可能会打他,而他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闻潜一家的事情徐凌简直想管想疯了,但是他一插手,工作可能就会没,不仅是他,没人会冒这个险。他能做的只有尽可能把闻潜从悬崖边拉回来。
“不说了,还有半个小时,我得走了。”
“好,路上小心。明天不回来了吧。”徐凌感觉自己问了一句废话,但是他真的不想被白玉兰天天骂。
闻潜再次摇了头,蹑手蹑脚地跑出去了。
徐凌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闻潜半夜跑去陪林染清能陪他干些什么。
盖上棉被纯聊天?
好像确实只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