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枕

闻潜就出一点位置，把轻瘦的林染清拉过来了些。

“还疼吗？”

林染清不敢抬眸和他对视，半张脸和碎发埋进柔软的枕头，声音有些害羞却激动：“现在一点也不疼……”

他眉眼一弯，有种说不清的好看，靠着林染清的耳朵轻轻往里吹气：“那就睡觉，我有点困。”

林染清软糯糯地嗯了一声，闻言后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怕自己吵到闻潜。

闻潜也十分贴心地尽量让他躺得自在，尽快入睡，所以一直没有翻身。他的手有点麻了动不了，心跳却很快。

两个人隔的很近，靠在同一个枕头上。

忽然，闻潜的右手轻轻搭在林染清的腰上，然后抱住了他。他被吓了一跳，紧闭着眼睛，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样怎么睡得着啊，心跳那么快。”闻潜忽然叹了一口气。

林染清的情绪被他戳破，慌乱地看着他闭上的眸子，脖子以上直到耳垂都红成一片：“我、我只是有点不习惯……”

谁知闻潜笑出声，缓缓睁开眼，两个人撞上了目光。

“我说的是我自己。”

林染清眸中的黑瞳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该怎么说，只能支支吾吾地说：“我、我……”

“你好傻。”

这已经是这一晚上他说林染清傻的第二次了。

林染清微微皱了眉头，脸颊鼓起来，不服气道：“你才傻。”

闻潜深吸一口气，手搂得更紧了：“是是，我傻，我最傻了。”

林染清笑嘻嘻地说：“你是大傻子。”

他们之间近的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小傻子。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不要把所有东西都憋在自己心里，好吗？”闻潜的语气温柔到了极点，击溃了他所有的理智。

这句话其实很多人都说过，顾念对他说过，徐凌也对闻潜说过，唐黎对他甚至也说过。

可是这一次闻潜对他说的，说给他自己一个人的。

林染清嗯了一声，有点点哭腔，却不容易听出来，然后又很坚定地回了一句好。

闻潜眼眸内的光芒沉了沉，右手从又瘦又细的腰到了后脑勺。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短。

唇瓣也靠得越来越近。

闻潜的呼吸洒在林染清的鼻唇处，淡淡的兰香又侵袭了嗅觉。

林染清用指尖刺着掌心，眸内一湿，倏地猛推开了闻潜，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于是用被子盖住了自己，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像是被蒙了一层纱：“晚安。”

闻潜的手被挣脱后僵住了两秒才缓缓放下，他想说很多话，却尊重林染清的选择，也翻了身。

“晚安。”

翻身后的左手终于得到解脱，阵阵针刺的感觉爬满整个手臂。

林染清的手掌上有四个清晰、曲线模样的印子。他躺着藏青色枕头的地方，深了一块。

两个人背靠着对方，共枕着黑夜。

——

什——么——？

要纯糖？

听不见，你大声点？

纯糖？这辈子都不可能纯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