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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深入骨髓(二)

神之棋局cog

……他**的!

  虽然玛格丽特一直坚信自己是一个淑女,(不过有时候会因为帮某位神明做事而不得不让她的炎剑见血)但是这次的情况让她真的想要脱口而出一句脏话。

  身份居然败露了……话说这小子也是埃普西隆的人吗?难道说是埃普西隆看到我走出城市,派他过来跟踪我的?不,应该不会,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会亲自来告诉我。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但不管怎么说,他应该也不会是个普通人。

  得做点什么。威胁他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似乎可以。

  她握紧炎剑,回忆着记忆中使用它的方法,慢慢地让苍蓝的火焰布满了剑身。

  真是的,我明明不是一个崇尚暴力的家伙。她默默地想着,把剑尖对准了少年。

  “没想到小姐您居然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异端审问官,”而面前的那个少年,仍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真是失敬,我应该更加认真地对待您的。”

  连异端审问官都知道?她微微瞪大眼睛。不,这绝对不可能。城市和贫民区是完全分开的,普通的城市居民根本不可能到贫民区里面来。

  而异端审问官……也就是她本人,从来没有到过贫民区。所以在这里理应不会有人知道她。

  “……”但她选择先压下这些疑惑,等着少年说完。

  “在苍蓝火焰中诞生的,握着长剑的人,将违抗主的人一一斩断……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传闻。”他的语调仍然没有多大的变化,一字一句地说,“今日有缘见到,只是没想到是一位如此美丽的年轻小姐——哎哎,冷静一下。”

  少年闪身躲开了玛格丽特的炎剑攻势。不过比起她的剑还是慢了一些,他黑色的上衣沾染上了点点幽蓝色的火星,正要燃烧起来。

  居然对我的名号,还有能力这么清楚。

  “你到底是什么人?”玛格丽特冷着脸,问。语气里藏着危险的气息。

  对方却顾不上回答她的疑问——他手忙脚乱地扑灭了上衣上的蓝色火星,接着抬头,看着玛格丽特。他的神色认真了很多。

  “下一次会直接把我砍成两半吗?”

  但即便如此,他仍旧打趣一般地说。

  “不要绕开话题,快回答我:你究竟是谁?是藏在贫民区里面的守序者,还是什么别的大人物?”

  然而玛格丽特并没有开玩笑的心思。她现在只想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守序者,如果不是,那就格杀勿论。

  “……”少年的回复是一个暧昧的微笑,他打了一个响指——

  行人在二人开始战斗的一瞬间就已经散去了,大街上本是一片寂静。但是在这寂静中,几个人影从暗处走了出来,将她团团包围。

  那些人都穿着黑色的长袍,藏在袍子里的手似乎握着什么。是匕首,闪着寒光的匕首。

  那上面或许还淬了毒。

  “……!”

  是敌人!玛格丽特恍然想起之前她听说过贫民区里有背叛神之意志的存在,但是没想到……居然就被她碰上了。

  “叛神者。”她压下语气,狠狠地吐出了这几个字。也得到了少年肯定的回答——

  他笑着点了点头。

  ……该死。

  在心底暗骂一声后,玛格丽特将手心靠近了炎剑的剑锋,她闭了闭眼,紧紧地握了上去——

  蓝色的血液慢慢地渗出,在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变成了火焰。火焰自玛格丽特的手心开始,慢慢地蔓延到了整把剑上。

  ……最后还是不得不用最暴力的手段来解决这件事情了。一,二,三,……算上那个傻小子总共有四个人。解决掉他们还是很轻松的。

  那么——

  一阵风吹过,让火焰燃得更加旺盛。

  开始吧。

  ——

  最先遭殃的是离她最近的那个人,在其察觉到猎手已经逼近自己时已经晚了,当他抽出匕首向她刺去的时候,闪着莹蓝色火焰的剑已经干脆利落地贯穿了他的心脏。

  和之前处理掉守序者时一样,在玛格丽特将炎剑从尸体里抽出的时候,上面依旧没有任何血液。

  接下来是……

  ——猎手转过身,掐住了身后想要偷袭自己的人的脖子。她将其举过头顶,同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可怜猎物的双手胡乱挥舞着,像是溺水之人在寻找着浮木一般。暴突的两眼也慢慢布满了血丝——

  她突然放开那人,转过身把背后偷袭者的脖子斩断——最后她落得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玛格丽特眯起眼,仿佛陷入了不好的回忆。

  ……算了。

  她收回剑,狠狠地刺入了面前人的心脏。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对面就只剩下了那个少年。

  玛格丽特用炎剑割破了手心,蓝色的血液从伤口处渗了出来,接着又燃起火焰。

  ——然后向着少年走去。

  随着炽热的温度逐渐逼近,他的额角淌下了一滴冷汗,一时间像是失去了控制身体的能力一般呆在了原地。

  真是可怜的家伙。

  她举起炎剑,一瞬间蓝色的火焰腾升到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高度——

  而燃起这赤蓝的火焰,可能是玛格丽特做过的,让她最后悔的决策之一。

  “夜巡!”

  突然,她听见了远处有人的高声呼唤。

  接着,本来已经呆立的少年露出了意义不明的笑容,他一个欠身,躲过了擦着他头发过去的长剑。这次攻击给他造成的损失,只有几缕沾染到他头发上的火星。

  少年迅速熄灭头发上的火星,又不知从何处摸出了好几个圆形的物体——他将它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一时间白色的烟雾腾空而起,迅速地包裹住了二人。

  “——?!咳咳!!”

  最初的震惊后,玛格丽特急忙用袖子捂住口鼻:这烟雾里不知道加了些什么,一股十分呛人的味道。

  ……失策了,他们居然有烟雾弹。她勉强睁开眼睛,试图看清楚敌人的方向。

  但是可惜的是,在这浓厚的烟雾中,能够看清楚的只有炎剑的光芒。除此之外,只有影影绰绰的黑影似乎在她身边包围着。

  ……等等,黑影怎么多了起来?

  糟了!他们看得见我!!!

  醒悟过来这一点后,她在心里暗骂,想要收回剑刃上的火焰。

  但是为时已晚。

  “咚!”一声闷响。玛格丽特只感觉到后脑勺上传来一阵剧痛,接着她的视野迅速被闪烁的星星占据,再然后,恢复了一片黑暗。

  ————

  “醒……醒醒……”

  朦胧间,玛格丽特听见有人呼唤的声音。她睁开眼。

  最先入目的是一片又一片扭曲的光影,就像是在另一个世界一般。接着耳边的声音清晰了起来:一男一女,男声还有些熟悉。

  这之后视觉才完成了重启,那些扭曲的颜色开始慢慢地汇集在一起,最后变成了两个人:穿着黑衣的少年和穿着白裙的少女。

  着黑衣的就是之前那个坑害她的少年,而白色的……则是个她没有见过的女孩。

  直到最后,感官才迟迟地苏醒过来:玛格丽特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处有冰凉坚硬的感觉。

  “等……等等?!”

  她此刻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反铐在了身后,和她正坐着的椅子一起。而且不仅仅是双手,还有腹部和双腿都被紧紧地束缚住了。

  “好了,看样子你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异端审问官小姐。”少女开口了,“本来夜巡是可以直接在那里解决掉你的,但是看在我的命令上他才没有动手。”

  “……你们是谁?”她尽全力保持着冷静,让自己的语气不要有太多的变化。目前在主导权上她处于劣势,能做的只有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而已。

  “你又是谁?为什么主的势力会深入贫民区?为什么他会把你派过来?”

  少女并没有回答,反而是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先回答我你们是谁。”

  “先回答我的问题。”

  “……”

  两个女孩互相怒视着彼此,似乎要一决高下一般绝不让步。

  “噗嗤。”最后,身边的一声轻笑打破了僵局,之前的黑发少年笑着推开了少女,在玛格丽特身前半蹲下来。

  “夜巡你干什么——”

  “抱歉,那孩子不怎么懂礼貌,”少年笑着说,然后直视着她的双眼。

  “失礼了,我们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呢。我叫埃里克,但是他们都叫我夜巡。小姐您呢?”

  他的眼睛……瞳孔居然是螺旋状的……

  好奇怪……

  “……玛格丽特。”她喃喃着,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很不错的名字,”夜巡依然保持着微笑,“您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呢?”

  “寻找过去。因为主告诉我我的过去在这里。”

  “……还有呢?”

  “没有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来这里。”

  夜巡收起了笑容。他眯起双眼,问:“您没有说谎吗?小姐?”

  “没有。我保证。”玛格丽特感觉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空灵,完全不像是自己的。

  “……”

  他又沉默了。十几秒后,他对着身后的少女说,“阿枭,席贝尔他在哪里?”

  席贝尔?

  玛格丽特摇了摇头,清醒过来。她才意识到方才应该是被眼前这个小子催眠了——她居然毫无察觉地说出了这么多信息。

  还有,席贝尔……是一个人?

  “夜巡,你觉得这个玛格丽特就是席贝尔说的那个人”少女问,“我觉得不可能吧。”

  “别管这么多了,我们带她去一趟席贝尔那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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