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过后，丁程鑫的话又少起来，回复刘耀文的问题也不过是点头轻笑，他不是神，承受不住太多生离死别，也不是没想过一死了之。
“你说，什么时候战乱才能结束？”这是这两天来丁程鑫第一次主动问刘耀文问题。
“会结束的。”刘耀文从身后轻轻抱他，下巴抵在他肩头。
“丁程鑫，让我来※你吧。”
“耀文，你知道我……”
刘耀文摇头，止住丁程鑫的话，他从不奢求丁程鑫也能爱他。
风吹叶落，秋风不再起，初雪婉婉而来轻盈又平凡，不够华丽但算得上倾国倾城，不与世俗相染，脱离凡尘，此刻它症悄悄铺满整个南京城。
管家这今天来过，他和刘耀文关起书房的门说话，几乎要吵起来，临走前他看了一眼靠在卧室门口的丁程鑫，没多说。
刘耀文随后出来，他没去送管家，抱着臂一个人站在窗口吹冷风，初冬的风刺骨，他直打哆嗦。
风很冷，丁程鑫都感到浑身发凉，他看刘耀文兴致不高，便走过去关了窗，捏捏刘耀文的手臂算是安慰。
“丁程矗。”刘耀文低着头唤他名字。
“休息吧，不早了。”丁程鑫抿嘴笑了笑。
“丁程鑫，我明天要走了。”
丁程鑫停下脚步，有些怀疑的回过头：“出任务吗，可是你的伤。”
“嗯，这次任务很重要，”刘耀文解释道，“只要把情报传递出去，让军队及时赶来，我们应该可以顶住一轮进攻，让百姓及时撤离。”
“可是明天日本人会一起上街示威。”每个月这个时候，驻扎在这里的日本军队都会举着旗到街上走一番，一是让百姓怕他们，二是告诉剩余的共产党，这里有他们是攻不进来的。
“你不能去，太危险了。”
“我必须去。”刘耀文的决定坚如磐石。
刘耀文转身走进书房，从抽屉里拿出枪放到丁程鑫手里：“上次我被枪打伤，最坏的可能性是对方看清了我的脸，恐怕凶多吉少。这把枪你随时拿着，我不在的时候记得保护自己。”
丁程鑫这次偏要反着他来，嘴一撇，把枪推回去：“我不会用，我不要。”
刘耀文歪过头望进丁程鑫的眼里，那一片清澈又要被什么东西沾染了，他轻轻抚上丁程鑫的脸颊，两个人的温度慢慢交换。
“我不许你去。”丁程鑫移开眼神。
刘耀文又抵住他的额头，两个人的距离再进一点，眼前怕是要开始模糊：“对岸的枫林，明年你可能要一个……”
“我※你。”
“啊？”刘耀文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你，你能不能不要去！”
他几乎是喊了出来，眼前像有一层水膜般模糊不清，就算这样也要紧紧盯着刘耀文等他一个点头或是别的什么。
“对不起……”刘耀文的声音沙哑，泪水同样充盈了他的眼眶，他抱着丁程鑫颤抖，怀里的人马上就要抓不住了。
“你不要去，算我求你，我不想……我不想再失去爱的人了。”丁程鑫哭得头痛，他拽着刘耀文的衣衫，一下一下喘着气，断断续续才说完一句话。
刘耀文何尝不是，他们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相爱之时，自己却要用鲜血染红南京城的土地，丁程鑫的眼泪蹭上他的肌肤，像刀片一样狠狠扎进胸膛。
他们都太渺小，爱情更是在战争面前不值一提。
“我答应你，一定活着回来。”刘耀文的话信誓旦旦，“陪你去对岸看枫林，好吗？”
丁程鑫平日不信事前的话语，可这次他必须相信。
“我不只要看枫林，我还要看高山看流水，看星星看月亮，这些我都要你陪我看。”
“好，我答应你。”
“活着回来，我便给你唱一辈子的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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