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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II:跨越丛林与丘陵(07)

龙之大陆——寻龙之旅

洛兰原本以为,自己整条胳膊都保不住了。不过在两人停下脚步处理伤势时,洛兰才发现,狼兽的凶猛进攻虽然把他的肩膀咬得血肉模糊,但是远远没有到牵连进整条胳膊的程度。他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莨处理这种事相当熟练,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几片草叶。草叶看起来不是很新鲜,不过散发着刺鼻的芳香。莨把草叶放到嘴里面嚼碎,然后如同药膏一样敷到洛兰的肩膀上。又一阵痛感袭来,比当时被狼兽咬住的时候更加尖锐。伤口的处理很快就结束了,莨从自己的袖子上扯下一条兽皮,然后紧紧地包裹住伤口和药草。

“可以了。”莨看起来相当开心,“天黑了,在这里休息吧。”

他们已经离开密林,头顶的天空已经可以轻易地看见。黄昏的昏黄逐渐化为暗淡,浮现的繁星昭告着夜晚的来临。莨用利刃和一块石头摩擦出火星,枯枝和干草呲地一下被点燃。火光驱散了林地的潮湿,以及夜晚的寒冷。面对火光,洛兰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莨,这是什么?”洛兰指着莨手中的石头问道。

“树灵们说,这个叫火石,用剑摩擦会产生火星,对于人类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火石啊……突然想起,在出发之前就是要去买这个……”洛兰靠着树干倒下身,“这一天真的发生了不少事情啊……”他突然像一个历尽沧桑的老人一样感慨了起来。

“饿了吗?”

“嗯?”洛兰一下子直起了身,只见莨把带出来的肉用木枝串起来,在火边加热。莨又用大小适当的树叶折成简易的杯子,在里面煮茶,“你不提我都快忘记要吃饭这件事了。”

肉没有加任何调味剂,所以吃起来远不如看起来那么美味,不过对于早就饥肠辘辘的洛兰来说,这已经算是最好的宴席。

煮好的茶水温暖,带着树叶的芳香,洛兰将其一饮而尽,一天的伤痛和疲惫仿佛也随着流入身体的温暖消除了。

“睡觉睡觉!”酒足饭饱的洛兰满足地倒了下去,“明天继续前进!”

“那我来守夜吧。”

“啊,守夜?”洛兰从地面上爬起身来,莨正用一根木枝来回扒拉火中燃烧的柴。

“在地面上住,会有野兽。它们不敢靠近火。但是火,万一灭掉,它们就会过来。所以要有人守夜,不让火灭掉。”

“好吧……”洛兰点点头,“那你负责前夜,我负责后夜,我们中间交替一下。”

说完,疲劳涌上他的头顶,他立刻就睡着了。

最后,莨也没有把洛兰叫起来帮助自己守夜,洛兰就这样一觉睡到黎明,然后迷迷糊糊地被莨叫了起来。

“这就要……出发了么……”洛兰揉了揉眼睛,他醒来的第一个想法是,罗罗送给他的斗篷相当暖和,盖在身上如同一床厚厚的被子。

“天亮了,能看清路了。”莨回答道,“我想,你可能会希望快点,所以我们就抓紧时间吧。”

“你说的没错!”洛兰跳了起来,拿起放在一边的长剑试图背回背后。不过由于他肩膀受了伤,费了半天力气也没能把剑背起来。莨在旁边看了好一阵,才上前帮助洛兰背起剑。

“好了,出发!”洛兰帮助莨把营火的最后一点余烬踩灭,然后继续向着北方前进。

刚刚来到这片丛林中时,洛兰时常会面对这奇妙的景色而惊叹。但当他在其中行进已久,满眼的绿色反而令人厌倦与疲惫。天空的颜色逐渐从黎明的藏青变为白日的蔚蓝,白云飘过,阳光洒落。黄昏时分,天空又染上金红。

在前进的第二天中,莨打到了一只巨大的野猪。

这件事的缘起是因为一串脚印,在洛兰的视野中,这处印迹藏得相当隐秘,不蹲下来仔细去看根本发现不了。不过莨是经验老道的猎人,隔着老远一眼便将其发现,并判断这是野猪的印迹。由于莨带出的肉已经差不多吃完,所以他决定要狩猎这只野猪。

凭借着莨高超的追踪技巧,他们很快便发现了野猪。

“风,从它吹向我们,它发现不了我们。”莨低低地念叨着,与洛兰一同藏在一面土坡上的树丛中。那头野猪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来来回回踏着脚步,不时埋头到地面上啃食着什么东西。

“但是……”洛兰看了看莨空无一物的背后,“打猎不应该带弓箭吗?我听说打野猪的话弓箭也不够,需要用长矛来刺。”

“没有什么问题,我能打到。”莨指了指一个方向,“洛兰,你现在把剑拔出来,去那边等着。如果野猪一会往那边跑了,你就冲出去把它砍倒。”

洛兰点点头,准备起身,但莨又拉住了他。

“脚步一定要轻,脚下不要有枯枝,野猪耳朵,好得很。”

洛兰花了好一阵才无声无息地抵达了莨指示的位置,他在一棵树后藏好身形,手中握紧长剑,偷偷从树侧探出头去向野猪看去。那头野猪仍然悠闲地散步,丝毫没有发现危险的逼近。

洛兰的心中也产生了一丝忐忑,不知道莨会用什么方法狩猎这头野猪。

突然,莨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洛兰的视野中。他倒握着长剑,伏低身体,缓缓向野猪靠近——而悠闲的野猪完全没有发觉莨的靠近。

终于,转过身子的野猪和莨打了个照面,野猪敏捷地向旁边一跳,转身准备向莨冲撞而来。只见莨抬起手,猛地将长剑如同标枪般掷出。伴随着呜的一声低鸣,长剑化作一道银光刺入野猪的身体。噗的一声,长剑深深扎进野猪的身体,野猪哀嚎着倒下。

洛兰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收起剑走出去。莨退后了几步,只见野猪猛地又从地面上起了身,带着身上的长剑没命地向洛兰的方向逃去。洛兰深深吸了一口气,从隐藏的树后面冲了出去,野猪来不及停下脚步,又被洛兰的长剑贯穿,这才踢蹬着腿彻底倒下。

莨处理猎物的工具仅仅是一枚尖利的石片。但即使只是用这么简陋的工具,他也三两下就取好了要带走的肉,大概只占了整只野猪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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