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看着心烦,便将那一页扯了下来放在烛灯上想要烧掉。
无意的一瞥,竟然看见上面有字,连忙从火堆里捡起来,不小心还打翻了烛灯烧了自己半个裙摆。
清清和门外的侍卫闻声进来救火,知夏抱着那本书跑了出来。
幸好火势较小,又是夏天大殿里无风,火三两下就被扑灭了。
知夏手里还攥着那张烧毁了一半的纸。
“我发现了!”知夏很是激动。
清清很疑惑,“公主,发现什么了?”
“发现了废纸的秘密。”说着,拉着清清就往外跑。
知夏借了御膳房的一个蒸笼,将那本书放在里面蒸了半个时辰。
清清一直很迷惑,“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其实从上一次公主落水后,清清一直觉得现在的公主不大正常。
具体哪里不正常,她也说不清,公主有以前的记忆,唯一不一样的是性情大变。
虽然幼时被皇帝送去云山学艺五年,会功夫,但是以前知茗去欺负她,她都是不还手的,直到上一次的家宴,知夏出手打了知茗,她更为震惊。
知夏很是激动,没来得及带手套,就去抓书,结果手指被烫红了。
清清替她取了出来,放凉了后,知夏翻了几页,果然字都出来了,封面上几个大字《回文记》。
“果然不出我所料。”知夏以前的记忆里,她的师父嘉源真人曾和她说过这本书,它的上面记载了血族与人族的传说和秘密。
她翻了几页,大失所望,“这是什么鸟语!为什么不是汉字!”她拿过去给清清看,清清连忙摇头,“公主,奴婢不识字的。”
刚出御膳房的门,皇帝身边的曹公公领着一队太监抬着轿子跑过来。
见到知夏先与她问了好,随后请她移步承光殿。
“又是宴会!我不是三天前才去的么!”知夏有些不耐烦,她可不想再见那个趾高气昂的姐姐。
“这次不是宴会,而是普通的家宴。”曹公公点头哈腰。
清清撞了撞知夏,知夏又是没有办法,“走走走!”
承光殿底下摆着五张桌子,分别坐着知夏和她的两个哥哥——云浩澄和云浩宁。
还空着一张位子,皇帝闭着眼,好像在等什么人。
“父皇,敢问今日那位贵客是谁?”云浩宁问道。
皇帝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云知夏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是云知茗,她的袖袋里还放着那本《回文记》,她趁皇帝闭目养神的时候掏出来悄悄地看。
云浩澄一直在对面给她比鬼脸,被云浩宁抓住袖子骂“小孩子。”
云知夏津津有味地看着书,虽然什么字也看不懂,清清在旁边侯着,始终低着头。
“臣参见陛下。”这个声音吓了云浩澄一跳,知夏还在看书。
“爱卿快快请起。”皇帝睁开了眼。
为首的是个五十余岁的老将,知夏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是护国将军——迟舜,站在后面披盔戴甲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是他的二子——迟修羽。
皇帝叫道:“知夏!”知夏一听在叫她,吓得胡乱把书塞到了蒲团底下。
“啊?”知夏看着皇帝,皇帝却眼神示意让她去看迟修羽,知夏又转过头去看迟修羽,“哦!修羽啊!好久不见。”
原主的记忆里,迟修羽是她同年在私塾的伙伴,有过一段非同一般的友谊,因为边关紧张,所以14岁的时候便同他爹四处征战,一直过了八年。
两位皇子和两位大臣依次打过招呼,皇帝才赐座。
知夏一直很拘谨,因为原主的记忆还停留在迟修羽模糊的少年时光。
“公主最近可好?”迟修羽被赐座在知夏身边,清清还有眼色的挪了个位置,换到知夏另一边去了。
知夏木讷地点着头,“好!好得不得了!”
“三个月前我晓得你落水大病不行的消息,很是焦急,不知现在可否好些了?”
“好好。”
用过膳后,皇帝看知夏极为尴尬,便准许她与迟修羽去散步。
两人来到了御花园,清清和迟修羽身边的侍卫自觉的走在很远的后面。
知夏满脑子都是那本书,因为她走的时候忘记从蒲团底下掏出来了,清清也忘了。
迟修羽为知夏倒了杯茶,“公主同以前倒是大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大方了,不再像以前那般青涩了。”迟修羽笑道,他的笑很好看,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知夏心里摇摇头,什么人怎么会有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长得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