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至今都没想明白,他弟弟向来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可为何这次却改头换面,喜欢了一个女人。
可即便是喜欢女人,南傅渊也觉得荒唐至极,就因为南傅哲喜欢的这个女人,不仅是他儿子的师傅,而且身份难以估量。
可是后来一想,这女人也是个奇人,先不管是神是鬼,世间万物,为民者神,害民者鬼,只要不伤及国中百姓,国之根本,他不在意对方是什么,又或者她若能嫁给南傅哲,对南国来说,乃至对整个天下的和平来说,都是有益无害。
他南傅渊穷其一生,守着的无非就是先祖的遗留下来的这点儿根基,南傅哲如此选择,他并没有阻拦的理由。
百般思索后他还是接了南傅哲这事儿,一国之主下旨赐婚,赐凤冠霞帔千里红装,对当朝国师来说并不算委屈。
只是事在天意,若是国师不同意,他自然也不能强逼,想起很多年前书房里噼里啪啦碎掉的瓷器,现如今只是想想都有些心有余悸。
南傅哲表面功夫做的很足,殿堂底下来了好几个大臣,大抵上都是过来给他起哄的。
南傅渊笑着摇了摇头,他觉得南傅哲做的有些幼稚了,但这法子对国师来说确实有效果,要么被吵烦了一口应下,要么拆了宫墙独自离去。
“国师别来无恙啊?”
“臣无恙,多谢国主关心!”
南傅渊嗯了一声,看了看对方的脸色,貌似并没有多大变化,许是不屑于作态吧。
他默默转向南傅哲:“说吧,什么事儿都下朝会了,还来找朕?”
南傅哲撩开衣袍跪在地上,扣首道:“国主,今日我来的确有事,我与国师……”他面带腼腆羞涩看了眼朝颜,“我与国师两情相悦,芳心暗许,想请国主给我们赐婚!”
???
看那微红脸色,果真是情深义重,喜欢她喜欢的紧,只是演技再好,那也是演戏,戏里的人也是虚的,她朝颜活了多少年了,自然不会吃他这一套。
朝颜冷冷睨了他一眼,脸色变了变,闭口不答,有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她觉得并没有必要唇舌相争。
国主挑了挑眉:“哦?国师,可是这样?”
朝颜想来都不喜欢火急火燎的说话,她刚要开口,南傅哲就打断了她。
南傅哲生怕说迟了遭到拒绝,就忙拉住她的手:“国师,你说的,要一生一世与我一起,此生非我不嫁!”
朝颜:“……”
有个大臣很上道儿,一听这话就忙出口打趣:“国师与王爷郎才女貌,老臣觉得甚是般配!”
其他大臣不甘示弱,也相继说了些好话。
比较瘦弱的一位大臣急道:“王爷国师天生一对,祝二位早生贵子!”
众人:“……”
朝颜脸色不太好看,她冷漠的抽出自己的手,冷漠的看着南傅哲那满含深情的脸,忽的想起了一个比较好玩儿的东西。
然后,她清冷冷的说:“国主,王爷这般深情厚爱,臣也没理由拒绝,这婚事儿……”
她垂眸,再抬头时,脸上竟有一抹邪笑:“全凭国主做主!”
她朝颜君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人,随意能让人“金屋藏娇”,那不就折褥了她四季掌神的名号,这个人想娶她,那就要看这个人有没有那个能耐。
南傅哲扣首一拜,当着众臣的面,满脸都是不知真假的欣喜:“求国主成全!”
南傅渊眯了眯眼,没想到这事儿竟就这么成了,只要他现在一声令下,就可以让眼前这个无所不能的女人永远属于他南国。
“既然如此……”
“国主稍等!”
朝颜笑着打断他,继续道:“我可以遂了王爷的心,成为他的王妃,不过我这人向来就不喜欢能力比我弱的,所以,我想跟王爷比骑射!”
她很早就听说南傅哲善骑射,弓马娴熟百步穿杨,可那又如何,他那些东西,已经是她朝颜玩儿了几十年甚至百年剩下的,即便不用丝毫灵流,她依旧能让南傅哲建立起来的自信土崩瓦解。
输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对南傅哲这样的人来说,大抵上打击不小吧!毕竟他从未输过!
让人说她朝颜仗势欺人,以强凌弱,以众暴寡,无论什么,她都一点儿也不在乎,别人惹着她,就该受到她的谴责!
国主大笑一声,当即道:“此法好,明日午时,玄门外,擂鼓台,朕看你们各自的风采,哈哈哈哈!”
南傅渊虽是笑着对他们说话,但他明白,这个媒没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