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术刚恢复没多久,家里就来事儿了。
几箱子金银珠宝往她家院中一放,妥妥的上门提亲的招式。
春神跟牧仁一前一后进来,正见朝颜带着南怀悠闲的吃饭。
前者挑了挑眉,无甚在意,后者稍微震惊,继而垂下眼帘,没说什么。
“神君啊,你还吃呢,那,煜王殿下来了!”
“二叔叔?”南怀放下手中的筷子,有些不信。
朝颜悠闲的用锦帕擦了擦嘴,问:“他来做什么?”
春神略显尴尬:“说是,说是来提亲的!”
“哦?我国师府没有貌美如花的千金小姐,更没有俊秀可人的谦谦公子,王爷莫不是看上我府上的哪个丫头了?”
话才说到此处,春神正想着接话,南傅哲就熟门熟路的走了进来。
南怀眉头不由皱紧。
“二叔,你来这儿做什么?”
南傅哲瞄了他一眼,话却是对着朝颜说的。
“本王才不要什么貌美如花的千金小姐,更不要俊秀可人的谦谦君子,本王要的,国师懂!”
“二叔,你成何体统……”
南傅哲看都不看他,声音轻佻:“小孩子莫言多嘴,一边儿凉快去!”
南怀气的瘪了瘪嘴,没再出声儿。
这么埋汰她家徒弟,朝颜可不干,至少这也是个当朝太子不是。
“王爷这般年龄也算小有所成,如今二十好几,更该谨言慎行!”
南傅哲眯着看南怀,忽的笑了:“阿怀啊,你看二叔给你找的二婶儿好看不,二叔娶了你师傅,也算是亲上加亲,你应当劝你师傅同意比较好,不然得多伤皇家颜面啊!”
春神撇了撇嘴,觉得这煜王嘴皮子麻溜的很,说话都说的天衣无缝、无迹可寻,他贼想上去堵他几句,可煜王眼里他该是南怀身边的侍卫,一个侍卫出来指责国主亲赐的王爷,怕是要掉脑袋。
还是小命要紧,不宜冲动啊!
茶盏哐当落桌,瓷碗相碰有些刺耳。
朝颜冷笑一声,扶着桌沿站了起来:“我说啊,王爷怕是病的不轻,走错门儿了,出门左拐走个几百米,再右拐出了胡同口就该是同零斋,里面可得有喜欢王爷的雏儿,个个如花似玉美艳无双,想必应当衬得起王爷,王爷请吧,但走不送!”
南傅哲脸色变了变,在场所有人都默默摸了把汗。
都知道煜王喜好男色,可谁敢当众说他断袖好龙阳。早知道同零斋是南城最有名的小倌处,朝颜这是明摆着揭南傅哲的短。
果真是神,没有怕的东西,这要放到任何一个百姓面前,谁敢胡说八道造堂堂煜王殿下的谣。
“啧,国师口舌了得,但貌似对我有些误会,我这人生来就喜欢美的东西,像国师这样美好又漂亮的东西,肯定就是我喜欢的!”
“二叔,你别胡说!”
南怀有些气氛,他怎么也没想到二叔能把师傅说成是东西呢,还把话说的那么暧昧不清惹人怀疑。他很不爽!
“二叔,若让父亲知道了你现如今的样子,他得生气了,二叔你收着点儿,这人是我堂堂南国太子的师傅!”
南傅哲脸色微变,看着他:“你能想到的难不成你二叔想不到?胳膊肘总往外拐的臭小子!来人,上圣旨!”
果真啊,这人算是做足了准备,不好轻易搪塞过去。
外边很快进来一个人,手中握着金光闪闪的圣旨,走路都腿脚打颤。
唉,问她朝颜此生最厌恶什么,就是这种麻烦又繁琐的事情了,要她解决,得把皇家的天捣个窟窿出来。
“罢了罢了,莫念了,我随你进宫,我也想问问当朝国主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南傅哲一见有转机,立马露出浅浅的笑意。
“这怎么能行,至少是圣旨,不念谁给本王做主?”
朝颜冷冷瞪了他一眼,倒是够能装的。
“若是国主说让我嫁你,嫁也无妨!”
春神倒吸了口气,他家神君真敢。他旁边的牧仁睁圆了眼,有些不敢置信。
南傅哲一喜,正要说话,自己侄子却不干了。
“师傅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能嫁我二叔,不行,我要进宫问问父亲,他到底什么意思!”
他狠狠瞪着南傅哲,师傅嫁给二叔这种事儿他想都没想过,现如今这事儿就摆在眼前,他哪里还有心情坐着观战。
一想到这种事真的会发生,他就觉得心塞。
朝颜皱了皱眉,抬手拦住他,眸子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南傅哲看。
她勾着唇笑了笑,说:“为师自己去!”
谁都没能拦住她,坐上马车的时候,她还在想这人究竟能装到什么程度!见国主不该是自取其辱吗?
国主肯定不敢这么做,他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皇宫门口,南傅哲停下马车,站在原处不走了。
朝颜有些奇怪,他看着马车外骑马的南傅哲,有些生气。
“为什么不走了?”
“本王等几个人,国师莫急!”
朝颜心中有些不安,但她太自信了,想他南傅哲根本就翻不出什么浪花。可她忘了,南傅哲这个人,在南国那也是相当有勇有谋的主儿。
没过一会儿,好几个大臣相继而来,同车外的南傅哲悄咪咪说了会儿话,马车驱动,往宫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