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今年是特殊的，没想到到处滴滴答答的天气依旧长留不误。
门那边传来吱呀一声，门自个儿开了，让外边的雨打湿了地板。单薄的门板晃着，看起来下一刻就倒了。
这门真得换了，等明儿上山去砍些木材，削个门出来。
我放下手里的菜刀，向门口走去。
房子虽然简陋，但我也给门加了个槛儿，总得有个感觉不是。
一会儿的功夫，门就敞开了不小的空。我跨过门槛去开门，本以为会溅上一脚的雨水，
可脚下的地儿硬邦邦的，丝毫没有细土混了水那般黏糊糊的感觉。
我低头一看，脚边躺着个人形的小玩意儿。以他为圆心周围半米内的地面没有一滴水，异常干燥。
以我在现代的阅书无数的经历来看，这是个美人鱼吧。
我弯腰捡起这个小东西，关上门，回了屋。
小东西脏兮兮的，我将他放进平时洗碗的盆里洗干净。期间他除了动了动手指，告诉我他还活着，便再没有动静。
桌上有白天客人用过的水壶，杯里还有不深的水，把他放进去后，我洗了手便继续给原先处理了一半的鱼去鳞。
把鱼放进锅里焖后，我将在水杯里悠悠转醒的东西提起来。
趁着他刚醒来，眼珠子还在乱溜，我细细观察了一番。
穿越前的童话故事里都说人鱼肤凝如脂，也没说这玩意脸上还会有鳞片啊。
上半身也不完全像人，手臂关节和耳后都长出鱼鳍。这只是没有进化好吗。
他的眼睛逐渐聚焦，掩在睫毛阴影下的深蓝色眼眸静静的看向我。
稚嫩的圆脸和这幅表情聚集到一只不足一掌长的姑且当做人鱼的东西上，总归是怪怪的。
你是谁。
我听到了声音，便以为是他开口了，可打眼一看，那张一嘴紧闭，一点也没动过的痕迹。
是我。
“你是什么东西。”
我明白了是他不知道怎样提的问题，便也问了个差不多的问题。
鲛人，我还以为你们都能一眼认出来。
他回答的时候明显带着轻视，也让我感到好笑。
“什么你们我们，怎的非要认得出来你。”
明明是我将他带回来，可不让有客人看不起主人的意思。
小鲛人听了这话，眼睛一眯，便开始打量我。我被这视线看得极不习惯，只好将他放回杯子里。
之后他也不做声了，我吹了灯便躺下，也不去看那杯子。
———
这鲛人竟长大了一圈。
原先的杯子已经装不下了，今早鲛人只有半截尾巴塞在杯子里，表情生无可恋。
我捡起桌子上的他，感觉重了不少。
若是让我小时候碰上他，估计会缠着鱼不放，逼问他到底怎样才能长这么快。毕竟谁小时候不想快点长大。
他长成这样，我只能再把洗碗盆翻出来装他。至于洗碗，只好就着池塘洗洗。
鲛人大概和人鱼一样，是生活在深海里的，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这么一个小池塘不会通海吧。
我想着，蹲在水盆旁，望向门外。今天还要上山去找木材。
我的肉可以下药，病者可以瞬时康健，若是无病，吃了也能多些寿年。
他又给我传话了，这次他没有看向我，我只能盯着他的头顶。
若是要用不必等到长大，效果都是一样的。
我瞪大了眼睛，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我没有想吃你，
人的生死都不过是顺应天命，多活几年有什么好的，说不定还多遭几年罪呢。”
他动了动，整条鱼浮在水面上，那双眼睛眼睛第二次与我对视。这次少了点轻蔑，或许多了的是糊涂。
———
没想到今天长得更多了，盆也塞不下。我正愁到底把他塞哪，他便传话给我，
我其实不用待在有水的地方。
意思就是没有水他也能活。
我顿时气极，这事儿不如早些告诉我，白长了一张好看的嘴。
———
本以为等他长大还要些时日，没想不足一个月，上身便已经成了成人模样。尾巴得有两三米吧。
自从他用不着泡水，我便将他放到床上，想来拖着一条尾巴麻烦，他也该是不愿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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