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过她

我也爱过她。

——

今年冬天来得晚，走得晚。好不容易熬过了寒冬，转眼又入酷暑。

三年前的冬天，我爱过一个人。

后来，她走了，跟着阎王走的。

不要我了……

那年与今年不同，雪落的早。大街边停靠的车，玻璃上多少都覆了层霜。

我和她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一辆被薄霜包围的车子里。

我坐在后排，靠着窗，她散着长发坐在副驾驶。

我们第一次见面很玩笑，这车，是她当时谈的对象的，也是我当时的男朋友的。

说那男的干什么不好，非要脚踏两只船。

前脚跟我说，不高兴我带你出去兜兜风。

后脚就忘了。跟她说：“宝贝走，带你出去玩。”

车正好开着，我先坐进去，她再坐进去。

她进车的瞬间，我就知道，这是我对象的对象。

那男的出轨的样子太明显，我不喜欢无理取闹，只好等他自己露出马脚。

她当时尴尬的从后视镜中看我一眼，对我说，姐姐好美啊。

我也正好看向后视镜。

我只手按着额头，跟他说：你对象出轨了，你知道吗。

她是不知道的，沉默了小半天。

他这台车，我出的钱最多。

小姑娘不相信，打电话给那个男人，结果吵了一架，分手了。早该分了。我也给人发了条信息，再拉黑删除。

这辆车，就当买个教训。

我不缺钱。

她回头加了我的微信，又匆匆抹着眼泪仓惶逃出轿车。

过两天，在大街上偶然看到她，她的脸上挂着两个乌青的黑眼圈。

她在忙工作。

但是也看到了我。

那天晚上，她跟我视频一整个黑夜，哭着问我为什么要告诉她，为什么我就不会不开心。

冬末时，她和朋友在路边上喝了个半死，老板就要把他们扔地上收摊。我路过将几个人给拎回来。

谁知道她还梦游，半夜推开我房门一头栽床上。

就将就着那么睡了。

第二天她醒了，参观我的房子还一边说，

“哇，姐姐这么有钱，怎么会上那渣男的当。”

我问她我很显老吗，看你简介我比你小呀。

她反问我，我从哪看到她资料的？

你在我手底下上班，随便一翻就能看到你的资料。

后来，我们上班见，下班见。整天粘着我。

有一次我烦的不行，一嘴将她的嘴堵住。还挺有用的，自那以后她每次说个不停我都用这个方法。

就是那年秋天，她于我说，我爱你。

嗯，我爱你。

再后来，她患上白血病。有段时间她消失不见了，我以为她不要我了。结果我寻到她在医院里，才知道，她得了白血病。

背着我偷偷治疗。

见到她的时候，她一头长发已没了踪影。

医生说，希望不大。

“如果我不在了，你不要来找我，就是知道我在哪也不能。”

那段时间，我活得比她难受，她摆出一副自在的模样。

我心痛得很。

她多开心，我便觉得心揪的很。

她一笑，能藏多少心累与无奈。我知道，很多。但我分担不了。

她没撑多久，也好，与其或者受累，倒不如死了快活。

那天，她走的很安静。治疗室里，就只有两个人。我，和她。

我看着她合眼……

我爱过她，是她自己走了。不要我了。

——

又是夏秋交界，今年的夏天，我还在想她。

我是不是，又爱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