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收拾收拾也挺帅。”叶岱波双手撑着脸,在柜台上饶有情调地看着李璇忙里忙外。
她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狡黠的像一只野兔,等到李璇面红耳赤地想要教训这个嘴巴没有把门的小女孩儿时,她又只留给李璇一个曼妙的倩影就转身离开了。
李璇别无他法,只好把又羞又气的情绪发泄到抹布上。
昨天的比试,李璇三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了,叶岱波的路数实在古怪,虽然其中也有李璇内力不济的关系,但是就算是全盛时期的李璇,赤手空拳对上叶岱波,应该也只有五五开的胜率。也就是说,这个小妮子至少在煅体和技巧方面已经到达了超一流的水平,很难想象在这种隐匿的角落会存在这样的高手,也许只能说……李璇时运不济?
水亭客栈,这家店铺的老板的,也就是叶岱波的父母,确实如李璇所想,是北方唐州人,昨天入夜的时候夫妻两个回来过,但是很快又出门了,叶岱波也表现的非常平静,这也让李璇感到奇怪。十六七岁的小娘子,这对夫妇就敢放心的让她一个人看店,难道是因为叶岱波那一身不俗的武功吗?
那也不会有如此粗神经的父母吧……李璇想,但是想到自己的生父李虔诚曾经在秋猎的时候放任当时还只有十二岁的自己单独狩猎野猪,他就没由来地觉得,也许世界上这样粗神经的父母不在少数。
至于昨天比试后的结果,叶岱波还提了一点小小的要求——要李璇帮着打理店内,同样的,叶岱波就不收取二人的伙食费了。
“一个人吃也是吃,三个人吃也是吃。”叶岱波扑朔扑朔地眨着大眼睛,“倒不如你们来帮我打扫打扫屋子,这种体力活可不适合妹妹来做哟。”
叶岱波是这么说的,虽然少女的侧脸很明显地露出了寂寞的神色,但是李璇选择不戳破。这倒不是因为李璇有某种很特别的温柔,只是他觉得,能免除饭钱挺不错的,没必要还嘴了。至于叶岱波方才说的,李璇收拾收拾也挺帅,其中这个也——是因为叶岱波先看见了收拾干净的良褚孝直,当时叶岱波惊地饭盘子都抓不稳了。
那是一个忧郁忧郁,像是一处偏僻树荫一般的男子,树荫笼罩下的石块儿旁又有一朵含苞的花朵。
叶岱波沦陷了,现在良褚孝直在后院喂马,叶岱波八成是跑过去和良褚孝直聊天了。
妈的,李璇想,那家伙现在妥妥的一个行尸走肉,居然还能吊着女孩儿的胃口。别说他现在一副病弱的样子,确实还挺有情调。李璇倒不是在吃醋,他只是觉得不公——良褚孝直狗日的,瞎了一只眼都这么帅,怎么就没给他脸上留一点长疤呢?
李璇骂骂咧咧的,偌大的客栈,门面也不错,怎么就是没有人来下榻呢?他百无聊赖,就打算去翻看翻看店内的账簿,看看这几月的收支情况,他觉得这么大一间铺子总不能一直都是这样冷清的要命的样子吧。也许只是岱波不善经营?她的父母经常外出之后客栈才沦落到这副无人问津的样子。
“账本账本……”李璇弓腰寻找着。
忽然掉出一块儿木牌。
那是一块黑檀木制作的,上面已经蒙了灰的木牌,雕刻着一条湍急的河流,还有俊俏的远山。
那是河山牌,李璇再熟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