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枚腰佩,玉质澄澈,整体圆形镂空,匠师精心雕刻了花纹,尾部挂着长长的流苏。精巧别致。
她是西陲王女,什么名贵的玉佩没见过,不还给宁扬,不过是因为这确实是她赢的。
在她入大齐一月之前,她与宁扬便见过面。
西陲人人均擅骑射,每到特定时节就会举办骑射大会。骑射大会有条不成文的规矩,进入骑射大会的人须持玉佩进场作为标识。
慕词当然是要去参加,只是她刚到还没进场,就被一个人给撞了。
“珰”的一声,慕词佩戴在身上的玉佩掉在地上碎了,那人手中玉佩却还完整。
宁扬拱手:“见恕,姑娘开个价,我赔你。”
堂堂王女自不能因为一个玉佩失了仪态,但骑射大会马上开始,玉佩却被摔碎了。慕词不由得狠狠瞪了一眼这个莽撞的家伙。
这个人腰间还有一枚玉佩!
“不用你赔,你把你腰间玉佩借我一用。”
“抱歉不能。姑娘还是开价吧。”
“你这人,我开价有什么用。我要进去,这地方又没卖玉佩的。你把你腰间玉佩借我一用。”
“我说了,不行。”
然后宁扬将钱袋放到她手里,然后拿着玉佩进了骑射大会。
“你。”
慕词在心里默默诅咒了这个家伙。
慕词向来不喜欢有侍从跟着,等到她找到一家卖玉佩的地方,再返回,骑射大会已经开始表演了。
慕词到了观看区,便望见了那个摔坏她玉佩的人,便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
宁扬此次来西陲,就是为了参加骑射大会。此次骑射大会第一名的奖品是踏雪乌骓,是有四只白蹄的纯黑色战马。此马忠主,能日行千里,是马中极品。
宁扬来参加这骑射大会就是为了踏雪乌骓。
慕词觉得这人还真是淡定,自己都盯了他那么长时间,他居然还能淡定喝茶。
赛场正中央出现了一个拎着锣鼓的人,敲了一下锣鼓。
“我宣布,骑射大会正式开始。比赛规则参赛者乘坐大会提供的马匹骑行,路上设有五个靶子,参赛者需射中靶子正心才能继续向前,最快到达终点者胜出。”
宁扬起身准备下场参赛,忽然被慕词喊住。
“你敢不敢同我比赛?若是我赢了你,你腰间的玉佩归我。”
宁扬回头望着这一脸认真的女孩子反问:“若是我赢了呢?”
“我不会输。”
如果说宁扬刚才不打算与她比赛,慕词这句话倒是让他真的想与她比赛了。
“好。”
二人换好了衣服上场,观看区的目光一下子就集中到这二人身上。
宁扬一身黑衫,慕词今日穿了一身浅粉色罗群,粉色较淡,远远望去近似白。两色交辉相映。
又都是容颜绝世的人,自是招惹了许多的目光。
“比赛开始。”
话音刚落,宁扬与慕词两个人便率先驾马冲了出去。很快便看到了第一个靶子。
二人都未耽搁,仍是快马骑行,马上提弓拉箭,瞄准好靶子,一箭射中靶心。
看的人一齐喝彩。
两人继续向前,快到终点,仍是难分难舍。观看区的人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眼也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瞬间。
宁扬料到这姑娘有些本事,却没料到她居然能跟自己并驾齐驱。一策马,向前冲刺。
慕词驾马向前冲刺。
终点就在眼前。
慕词回身一拍马屁股,那马儿被一激,叫了一声,猛地向前奔跑,比宁扬先一步冲过了终点,却未停下。
众人一惊。
马上的少女却冷静地提起缰绳轻轻向一侧拉,另一只手放在马儿的脖子上稳定住自己。
马儿渐渐停了下来。
喝彩声一时不绝。
慕词从马上灵巧跃下,衣衫也顺着飞舞,像只灵动的蝴蝶。
宁扬也翻身下马。
未及宁扬反应,腰间的玉佩便被慕词拿到了手上,还得意的朝他晃了晃。
宁扬看到玉佩被拿走,却也无可奈何:“姑娘骑射过人,只是踏雪乌骓性子暴烈,如果姑娘驯服不了,能不能转让给在下。”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慕词走到被关在马舍里的踏雪乌骓旁,顺了顺马儿的鬃毛,将它牵了出来。
踏雪乌骓并不抗拒慕词,任她牵着。
“好马儿,以后你就跟着我了,叫你落雪好不好。”
马儿乖乖靠近慕词,似是在回应慕词。
“落雪我们回家啦。”
宁扬望着她牵着马儿走远,更加无可奈何。
想到当时宁扬脸黑的样子,慕词就觉得好笑。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宫人听到一向清冷的美人今日竟笑的这么开心,不免悄悄抬眼瞄上一眼。
只见慕词唇边带笑,是之前从未看到的另一种好看,一时愣神。
慕词感觉到宫人的目光,便收了笑意,将玉佩收了进去。
今夜月色正好,月光洒在青石台阶,顺阶流下。怪道人说月凉如水。
三皇子府安静极了,虽然宁齐一直在独自讲话,但宁扬一直在想事情,并没有理他。
宁扬从未在什么人身上吃过亏,可却在慕词身上栽了一次又一次。
母妃留给他的玉佩被她拿走了,踏雪乌骓也被她牵走了,每次遇到她都是以他落败为结束。
宁齐见三哥一直不答话,终于忍不住了:“三哥,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宁扬回过神,轻咳了一声:“没事。”
“对了三哥,你一直随身携带的玉佩最近怎么没见你佩戴?那不是你母妃留给你传给你未来正妃的吗?莫不是你看上了哪家姑娘,将玉佩给了人家?”
咳咳咳~
他弟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