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未定,先定了个太子妃。
陛下下旨,西陲王之女慕词少而温顺,长而贤明。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当世不可多得之贤女子。备兹令典,仰惟国章,是用命尔为皇太子妃。
西陲国与大齐毗邻,向来各自安好,但未能有实质性突破。西陲王与王妃恩爱,西陲王对其女慕词更是宠爱。陛下特此下旨,愿双方结秦晋之好。
圣旨一下,各方都坐不住了。
谁娶了这西陲王之女,谁就是太子,未来的皇上。况且西陲王之女慕词是难得的大美人,这谁能不心动?
慕词接了旨,这陛下还真是会夸,除了那句品貌出众,没一句跟她相符的。
来大齐时父王母后虽十分不舍,也只能让她入齐,毕竟身为王女这是她的使命。只是西陲王自是知道女儿的性子。慕词自小长在西陲,向来随性惯了,与大齐养在深闺的女子不同。既入齐做了太子妃,少不得提醒女儿收敛性子。
慕词听完了教导,与父王母后告别,出了西陲,入了大齐。
一路上通过那些送她入齐的那些大齐宫人们多少也了解了点情况。
现今陛下有五子,皇后无所出,太子未立。大皇子宁城在边关,小皇子宁义尚是孩提,四皇子宁齐自小体弱,能继位的只有二皇子宁风与三皇子宁扬。不过三皇子无实权。这太子看似未定,实则在二皇子之手。
慕词拜见了陛下皇后众人,便回了自己的长乐殿。
才到了殿中便有宫人通传,说是明日宫宴要她赴宴。她刚入齐,要她赴宴,想来同赴宫宴的肯定还有众位皇子。这场宫宴不过是让她与众位皇子们相见。
“三哥,听说西陲王之女极美,见过的宫人都说是难得的美人,三哥你之前不是去过西陲吗,可有见过?可有意...”
正在喝茶的人饮完茶放下茶杯,声音极其平淡地回答:“没见过,也无意”
四皇子宁齐讨了个没趣,抢走了宁扬身边的贡桔。他自小与宁扬相处,虽不是一母所生,但却兄弟情深。二皇子宁风向来盛气凌人,谋求皇位,视宁扬如眼中钉,此次必定争娶西陲王之女。不过他这三哥一向对皇位没兴趣,原以为美人能让他动心,谁知道这人连美人都不在意。
“无趣。”
宁扬只作不闻,自顾自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皇后主宴。慕词坐在一侧,对面是皇子们。除了远在边关的大皇子,其余的都到场了。除了皇子们,后妃和各大臣之女也都一同赴宴。
皇后含笑:“慕词初来大齐,可还习惯?”
慕词起身至中间行礼得体:“回皇后娘娘,慕词未有不习惯之处。”
众人目光一下汇聚到她的身上,被慕词惊艳。大齐不乏美人,可慕词不同于大齐美人的艳丽之美,而是清冷美人。一种骨子里的清冷高傲,像竹子,不与百花争艳,独有一种清冷美。
宁齐乐得看热闹,悄悄附到宁扬耳边:“真是清冷美人,三哥还无意?你看二哥眼珠子都没离过那慕词。”
宁扬收回视线并不理会身旁聒噪的宁齐,顺便看向二皇子宁风,见他果真一直盯着那慕词,冷冷收回了视线。
清冷美人?外表清冷美人差不多。
“你观察的还真仔细。”
“那是,昨日校场射箭我还得了父皇夸奖。”
皇后看到慕词行礼落落大方不由得心生赞许:“那便好,快回座吧。”
宁扬望着那慕词起身,一瞬间二人目光交接。慕词面色不变,回了自己位置坐好,冲宁扬点头示意。
“三哥我是不是看错了,我怎么觉得那西陲王女在看你,莫不是看上你了?”
“你看错了。”
宁齐腹诽你刚才还夸我观察仔细,这会又是我看错了?再一看慕词望着皇后娘娘,并未望向此处,看来是自己看错了。
一场宫宴至少表面平平静静的办下来了。
宫宴结束,各自回去。
慕词并未多停留,便与宫人回殿。不过半路“偶然”撞见了二皇子宁风。慕词之前就听宫人们谈论过二皇子宁风,骄矜自傲,爱慕权势。
“见过二皇子。”慕词行了表面的礼数。
宁风在宫宴结束后先行一步在她回殿的路上等着慕词。
“不必多礼。刚才宴席上匆匆一见,未能与郡主详谈实在是遗憾,故而在此等候郡主。”宁风一面说话,一面打量慕词,慕词实在不喜此人,可碍于他身份,只好听他讲话。
“二皇子若是有话不妨直说便是。”
“郡主是未来的太子妃,可如今太子未定,郡主觉得太子会是谁?”
这人的野心真是半分也不肯掩饰,竟就这样明晃晃的说了出来。
慕词只打着哈哈敷衍道:“太子自然是由皇上所定,慕词只是未来的太子妃,太子是谁并不感兴趣。”
宁风轻笑了一声:“郡主不必隐藏,想必你也知道大齐的情况。太子之位不过是在我与三弟之间,而我掌握实权,我今日只是希望郡主能够知道这一点,日后好成为我的助力。”
慕词只觉得这人狂妄自大,并不愿再理会,便行礼告辞。
宁风却一下拉住她,逼她与自己对视:“其实不必麻烦,若是我与郡主两情相悦,父皇知道了,定会觉得这是天作之合。”
慕词一把将他推开:“二皇子未免过于自信了,我若是执意不肯,说自己欣慕三皇子,想来陛下也会恩准吧。”
“我劝郡主还是想清楚,毕竟良禽择木而栖。”
慕词并不理会他转身就走。
刚走出去就又遇上一人。慕词下意识想走,却被那人喊住。
“郡主,可有时间与本殿下谈一下?”
“原来是三殿下,不巧,刚才参加完宴席就有些疲乏了,想来是不能与殿下再谈了,还是改日再约吧。”
宁扬向她身后宫人吩咐:“你们都下去吧。”
宫人们各自望了一眼却也不敢再停留,纷纷退了下去。
“你想干什么?”慕词后退了几步,“我是西陲王的女儿,未来的太子妃,你敢对我怎么样?”
宁扬看到她这样的模样,心中不免觉得好笑。什么清冷美人,果然都是装的。要不是他见过她真面目,真是要被这只小狐狸骗了。
“把玉佩还我。”
“不还。那是我自己赢的。愿赌服输。”
“你!”
“怎样?”
“也罢。你若是不还,我便去与父皇说你钦慕我,玉佩为定情信物。”
“你跟那二殿下还真是兄弟,威胁的套路都如此相同。你去吧,大不了嫁你咯。”说完便径自离开,不再理会宁扬。
回到寝殿,慕词掏出那枚玉佩,仔细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