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不能再说什么,看着丰澜,他的心里又涌出了一股同情。
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人……
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罢了。
良久,他才缓缓地出声:“对不起……”
丰澜没有理他,只是说道:“出去。”
佐助想要留下,却被带土连拖带拽地拉走了。
他知道,像现在这种时候,应该让她独处的。
于是,便留下了她一个人。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有些事,不能想,不能说,却又不能忘……
忘不了,始终压在心底。
带土又开始逼她吃药了,甚至这次还带上了佐助,两个家伙一起轮流督促她。
吃药还不够,还要打针、挂水,虽然没有去医院,却和医院没有两样。
但是,不得不说,这是有效果的。
效果……还算得上显著……
只不过,她的视力是恢复不了了。
她还会落泪,只不过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和那时候一样……
现在,在夜深的时候,会落泪的人,只有她一个人了。
佐助会不会哭她不知道,她只是自己蒙着被子……眼泪仿佛无止境一般地流出来……
清醒的时候总感觉特别难受,她总想喝点酒,把自己灌醉,让酒精麻痹自己的大脑……把醉了当成忘了,也挺好。
这天夜里,她做了一个梦。
她看到,鼬快步走近她,然后抱紧了她。她能够听见他那强有力的心跳声,能够听见他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但是,当她试着去抱住他时,他却又忽然消失,继而出现在了远处。
远远地,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鼬!”她连忙出声,想要挽留他,却听见他一字一句地说道:“睒流,你得回去。”
她不禁问道:“为什么?”
他答道:“你不可以死。我已经是死人了,这一点你要明白,你也要牢牢记住。”
“鼬……”
“你不可以待在这里,睒流。”
“可是……可是我舍不得你!”
“……乖,不要任性……”
他话音刚落,她便骤然惊醒,继而下一秒——
“砰!”
一声巨响,过后,她已经稳稳地落在了一棵树的枝干上。
突然,她微微一愣,环顾四周,只见这里是一片树林。
“树林?我怎么在这里……”
就在这时,带土缓缓地走了出来:“是我让佐助把你带到这里来的。昨晚看来睡得很香嘛,竟然没有醒。”
“……”
她不由地愣住了。
是的,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完全没有料到是佐助把她带过来的。
是那个梦的原因吗?
不,她更愿意相信是佐助身上带着和鼬相近的气息……
她不禁微微垂眸。
“看来,身体已经恢复得不错了。”这时,带土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他似乎别有深意。
丰澜看了他一眼,一样颇有深意。
“这起爆符,就是你弄的?”
“嗯。”他应了一声,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丰澜打断了。
“佐助呢?”她这样问道,随即又补上了一句,“他最近在干什么?”
她就怕他得知真相之后,会做傻事……
“他去执行任务了。”带土淡淡地回答道,“最近的话,除了执行我的任务,他还在向木叶复仇呢。团藏已经被他杀了。”
“什么?”丰澜骤然一惊,“他在……向木叶复仇?”
“对。”带土面具下的眼眸闪过一丝冷光,“你阻止不了的。”
丰澜不由地握紧了拳头。
“是啊……我阻止不了……”
从前,她保护不好鼬所珍爱的佐助,现在,她保护不好鼬所珍视的木叶……
她微微抬起头,任凭那刺目的阳光落入她的眼睛,她没有眯起来。
似乎……有一种无力感充满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