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的学习“即将”迎来短暂的春天。
“大家知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彭丽娟跑进教室大喊,“我们学校期中考试后搞艺术节!我们可以去看节目。”
“真的假的?真的假的?”下边的同学欣喜不已,一个一个涌上上去问,似乎忘记了考试后下的决心。
“学校终于大发慈悲了。”黄楠一副受了诺贝尔奖的样子。
可不是还有家长会吗?
“回座位!来的早不知道先写作业吗?高二要是还要老师管,就不要读书了!”邹来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突然打破教室的喧闹,又使其迅速化为安静。
一批聚在一起的人一个个和戏精一样,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副刚来教室路过的嘴脸,若无其事回到了座位。
晚自习前读报课听英语听力,之后不到五分钟,邹老师就又突袭,还抓到白嘉林和黑鬼曾宏建讲话,白嘉林这种闷葫芦一下子就低着头,僵硬着脸,不好意思。
“好,讲两件事情,”邹手上拿着一本黑色牛皮记事本,表情严肃,“第一个,我不希望看见再有下一次,你们来教室后还在嬉戏打闹,教室不是来给你享清福的地方……”
“其次,上课不要讲小话,我不想强调第二遍啊!上课,不管是正课还是自习课,不用叽叽喳喳在下面讲,高一你们就应该养成这些习惯,高二就专心……”
“第二个呢,就是艺术节的事情。这个主要是由高一的同学参加……”
“啊?为什么?”同学在下面已经开始议论。
“别讲话!我在上面讲,你们在下面,到底讲听谁讲?你要讲就上来讲,我给你时间讲。艺术节的节目准备主要是高一的同学去,高二主要是一些艺术生和一些有特长的同学参加,待会我会贴张表在后面,有想法的同学可以参加,我们班的同学除了在社团里面的,例外最多参加两个人啊……”
“王煦,你不是会乐器?去啊去啊。”我偷偷摸摸的在下面和王煦讲话,嘴巴基本控制不动。
“不去,丢脸。”
我刚要开口,故意看着他放慢动作,他一把拍在我的肩上,说:“诶!猫饼啊。”
我坏笑。
“时间是运动会后面,这就又要讲几件事情,我们十月底就进行期中考试,然后那个礼拜星期天开家长会,家长会之后就是运动会三天,然后十一月二十五日校园艺术节汇展,待会具体信息也会贴在后面。所以说到时候活动很多,家长会下午又放半天假,所以这段时间好好准备考试,不要总想着放假,汇展之后学校会给你们放月假。我就想这么多。”
“无语,还说讲两件事,不知道他……”讲台下很多人开始抱怨老师的啰嗦。
这堂课基本也是废的,很多人都静不下心,迫切想去看教室后面贴的通知。
一下课,通知表那里就围满了人。因为我肯定不会参加,所以我无所谓地坐在原位。王煦挑逗地问我:“你不去搞两个才艺?”
“你有病啊?我去就是侮辱艺术,要去你去。我比不起。”
“刘天泽会去应该。”他似乎很认真地说。
“哦,然后呢?我又不去。他是唱歌还是什么?”我还是忍不住好奇,但表情很镇定。
“不知道,反正他会乐器,有的还考了级,唱不唱歌就不知道了。”
我不知所措地问:“那你确定他会去?”
“那天他跟我说的。”
“行吧。反正他也不认得我,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啊?”他可能觉得我接话太奇怪。
“哦,没什么,我去后面看看表。”我恨不得马上逃走,生怕王煦再来一个问题。
后来得知要参赛的人要先报名,然后还要进行淘汰制。 我也通过与别人谈话,得知到他进赛了。竞赛的人每天中午午休都要花半个小时去体育馆加练。
我就盘算着要不要想办法去看看,但是午休会查岗,我根本出不去教室。
于是我想了一出办法,和老师请病假,然后中午出去,卡在那个时间返校。
成功了,我一看见我们商铺的钟显示1点,就准备返校。快走校园小径上,体艺馆在高一高三校区,所以不用多少时间。
突然后面一只手拍住了我。
我侧头一看,原来是他,嘴巴已经开始疑问:“萧莫,你怎么在这里?好像已经上午休课了嘞。”
“你还不是?”他憨憨地笑着。
“我请假了呀。”
“我也请假出去买点东西。”
“你现在应该准备回教室吧?”我极力引导他回教室不要跟着我。
“不然嘞,你呢?”他反问我。
我以为目的达到,欣然地说:“哦,我不回去,回去也睡不着了,我随便转转。”
“也是,那我也不回去了,你去哪?”他像是知道了什么好事一样,期待地看着我。
我慢慢的脚步,有点难为情,不想他知道我是去看刘天泽的,但是我也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拒绝他,他毕竟是我的好朋友。
“我就随便转转,不如……你还是回教室吧,挺无聊的我哈哈。”
“没事,反正回去也无聊。我就跟你了。”
“我……这……那行吧。我们去哪?”我有点像明知故问,还假装问他。
“去后山散步?”他认真地想了想说。
“不想去好累,上去好难爬,我们现在在高一部就不上去了吧,就到高一部散步都好些。”我又压慢了步子,生怕靠近高二校区一步。
他说:“行啊,反正随便走走,到高一操场去?”
“别……”我意识到我很慌张,连忙降低音量,缓解情绪,“呃呃——其实我之前听说那些参加艺术节的会去体艺馆排练,不如我们去看看,还不用晒太阳,而且到操场散步,万一给抓到了怎么办?”
我松了一口气。
他一笑,说:“我觉得挺好,哈哈。”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做对,把他带过去,他以前和刘天泽是一个班的。
我小心翼翼的上着楼,他心花怒放的小跑。到了体艺馆二楼,我示意他我们就偷偷在旁边看就可以了,毕竟我们本不可以来这里的。
躲在一颗大柱子后面,坐在台阶上,看着不远处排练的同学,我目光飞速扫视,一遍,一遍,又一遍。我没有看见他。
“这好像是跳舞的,我们换一个地方?”
他提出了疑惑,“我觉得挺好看的呀,你想看什么?”
“啊?没,就是再去看看有没有别的。”
我们去了三楼,好像是话剧。
“去四楼?”
“嗯。”
刚从大柱子旁边扭头要上去,我退了两步——一看是刘天泽,他正往下走,我们面面相觑。
我装作若无其事, 又迈出步子,似乎与他无关,我只是要上去看别的东西。
“天泽,你要参加艺术节?”萧莫一看见他,估计是惊喜吧。
刘天泽那一刻看起来很文艺。他仪态温雅,表情内敛,头发不长不短,看起来很舒服,衣服是上的图标是漫画风,裤子是扣扣裤,穿着的球鞋干净,色彩搭配不是花里胡哨的,而是几种颜色拼装的款式,却不像迷彩那样的醒目。
刘天泽走路像是有节奏一样,下着楼梯,不矫揉造作又不唯唯诺诺,我停住脚步,等待他们交流。
“嗯。”刘天泽走下最后一阶台阶,淡淡地说,说完露出一抹笑意。
“你是干嘛的。”
“到时候就知道了。”刘天泽卖了关子,然后准备下楼。
“要不我们也走了?”萧豪问我。
“哦,行。”按理说我应该是拒绝的,应该等刘天泽走远了我们再走。但是我竟然忍不住同意了。
后来萧莫追上了他,我追上萧莫,他们俩一路聊着,我一路听着,什么也插不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