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一行人来到丰泽县已经是两日后的事了,自从上次林府一别,江晏心里一直都不踏实。每每空闲下来的时候,脑子里就一刻不停的回放着与林天佑相处的种种。他江晏自认为对林天佑关怀备至了,可那人为何还是这般戒备自己?
“大哥在想什么?”江楚逸看着江晏一下马车便伫立在一旁,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模样再结合一路上那人的种种反常不由得开口调笑道,“大哥莫不是在想心上人?这一路上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一会又眉开眼笑的。搞的我还以为大哥你是被妖邪入体了。”江楚逸说着走到那人面前看着江晏一脸的鄙夷不屑,也没生气,只是更加好奇那个能让自家大哥阴晴不定的人究竟是谁。
“管好自己。”江晏说着没再看那人,抬脚朝着身后的县衙走去。
对于江晏的态度,江楚逸心中早已了然也已经习惯了。正待转身之际却瞧见那街角有一人穿着樱草色的外衫,身形背影看起来与那林大公子无异,又想起那人之前说要出门走商。‘莫非那林公子也来了丰泽县’光是这么想着就已经让江楚逸心里像是揣着一只小兔,砰砰乱跳着。那脚也像是有自己的思想,当即便朝着那人走去。
江楚逸抬起手,拍了拍那人的肩,“公子?”因为也不确定是不是就是林天佑,因此,也没敢直接就叫林公子。
那被拍了肩膀的人转过身,看着面前面如白玉,目似朗星的男子看得羞红了脸。低下头小声的回问了句有何事。见面前那人久久不答,疑惑的抬起头。可此时哪里还有人,就连鬼影子都没见着一个,气的那公子当即甩袖愤恨离场。
而那逃了的江楚逸后怕的拍了拍胸脯,回想着刚才看见的那人的脸,对自己不经过大脑的举动噬脐无及。
走在前边的江晏斜眼瞟了瞟身后那人的举动,面色无异的继续走着。江楚逸性格本就跳脱无常又风流多情,对于刚刚那种调戏人的举动,江晏心里并没有多想,只当那人又发情了。
待几人进了衙门宣了衙役上前问话时,江楚逸仍旧是一副还未回过神来的模样。江晏轻瞟了一眼那人,淡淡的开口道,“若无心查案你便回京都吧。”
江楚逸被江晏这一声回京拉回了思绪,笑了笑,翘着个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江晏反问道,“大哥当真是冤枉臣弟了,臣弟可是认认真真的听那衙役禀报呢,哪里无心查案了?到是大哥你,一心听案还能关注到臣弟,臣弟当真是诚惶诚恐啊。”
江晏知道那人正在暗讽自己一心二用,说了那句话,叫身边的人都知晓,不是他江楚逸无心查案,而是江晏自己无心于案子。‘呵,江楚逸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江晏心想着,全然没将那人的话放在心上,收回了视线看向那跪成一排的衙役继续问道,“林县令喜欢的那位公子是何许人也?”
“回殿下的话,那沈公子是外乡人。年前来的丰泽县,并未说明来由,只是听闻当地熟识那人的百姓曾经说过那人是个行医的大夫。”
“行医的大夫?”江晏皱了皱眉,又问道,“那沈公子此刻在何处你们可知?”
“这......”江晏的这个问题一问出来,那衙役们皆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着,过了半晌才有一人略显为难的开口说着,“自从县令死后那沈公子便下落不明......不过,前几日听城东的那户樵夫说起过。说是有日夜里起夜时见着那公子与几名外乡的男性在一块。”
“此话当真?那樵夫现在何处?”江晏说着站起了身,一旁的江楚逸撇了撇嘴,照他看来审什么案子,有什么可审的?叫他在此地等上几天定能将那幕后黑手揪出来。
“殿下,您莫急,小的这就派人去将人带来。”
江晏闻声松开了皱着的眉头,又坐了回去。深吸一口气,看了看一旁的敬德问道,“丰泽河堤的事怎么样了?”
“回殿下,老奴已经处理好了,照您的意思,疏通了河道,派了人加固了河堤。”
“恩,你吩咐下去,丰泽河必须改道,否则连年的水患只能让百姓过不好日子。”
“殿下,只怕改道事大,是否禀报陛下?”
敬德这句话一说出来,一旁的江楚逸便忍不住了,瞟了一眼坐在高堂上的江晏道,“等你请命回来,这丰泽县怕已经被水淹完了。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管他那么多,既然是为百姓好我想父王不会不同意,直接吩咐下去即日开工还等他那么多?”
“可是......”
江楚逸见敬德仍旧婆婆妈妈,心下对这阉人不甚烦闷,开口说的话便也没了分寸,“可是什么可是?你这阉人好生不识趣,怎的,没了那玩意儿真成了个娘们了?”
“放肆!”一直没说话的江晏此刻发了声,将手下的惊堂木拍的作雷响。直叫江楚逸的耳朵受了苦。
江晏冷冷的看了一眼坐在堂下的江楚逸,又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的敬德道,“按九王爷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