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佑这意思是愿意跟我交这个朋友了?”
“能与太子殿下成为朋友乃天佑三世修来的福分,怎有天佑愿不愿意之说?”林天佑说着眼神不再躲闪,而是直直的迎上了江晏的。
江晏看着那人假意的奉承着自己,心里并未生出与常日里那些大臣交际出的烦厌之情,反而有些许的得意。
“既如此,那你待会便跟我坐。”江晏看了看林天佑因为自己这句话而显露出的呆愣表情,心里不禁坏笑着。
“这怎么行?我乃区区一介草民,与太子殿下同席而坐,有损殿下的威严。”
“天佑无需多虑,你既与我是好友,他人也不敢多嘴。再说了,父王平日里宠爱与我,自是不会管这些事情。更何况,林老爷身份何其尊贵,天佑不必轻看了自己。你且安心的与我一同入席一同而坐便可,莫要再忤逆我了。”江晏的这番话将林天佑堵得死死的,没有任何机会和推辞可讲。那人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那便多谢殿下。”虽然林天佑此刻不知道江晏的那句‘林老爷身份何其尊贵’但不久后便会知晓。
“走吧。”
二人赶到时,宴席还未开始。江晏刚踏入宴会,便有一堆大臣围了上来,阿谀奉承的话说了不少,无非就是夸赞江晏前些日子治水有功,又为皇上分摊了国灾之忧。
“这位是?”
江晏顺着那位大臣的视线看了过去,正是跟在自己身后一同入场的林天佑,便开口笑道,“这是本宫的至亲好友,林子谦林老爷的大儿子,林天佑。”
“幸识,幸识啊。早有耳闻林公子的容貌乃是惊为天人,以前只觉是市井小民炒作出来的。如今亲眼见了才知,林公子这般标志的人物,岂是一句惊为天人便可比拟的了的?”
“大人谬赞了,天佑不才,生的这副皮囊恰好夺得各位喜爱。”林天佑冲着那人尴尬的笑了笑,拱手作了揖。他又不认识眼前这人,单单凭江晏一句至亲好友便与宫里人结实岂不可笑?再说了,他林天佑此番来宫里可不是为了结交权贵来的,完全是因为他那个便宜爹的缘故才不得不来。
一旁的江晏看出了林天佑的尴尬,出言解围道,“本宫这位好友自幼不喜与人接触,如今又大病初愈,身子尚未好全。还望各位大人谅解,本宫只得陪友人入席。不便与各位大人多言,多有得罪。”
“殿下哪里的话?实在是诸位眼拙,未瞧得出林少爷的病态。殿下只管与林少爷一同歇着,不必多搭理尔等上了年纪的老头儿。”
“那本宫便先入席了,各位大人请便。”江晏说着便携了林天佑去了席位,刚一落座,林天佑便低声开口道,“我何时与你是至亲至信的好友了?”
江晏闻言笑着道,“我说是就是,你有异意?”
林天佑无奈的看向那人,他从不知道江晏这样的人还会耍无赖,只得无奈地开口,“自然没有。”心里却想着,果然,像自己这样的‘草民’只得屈服于位高权重的人的淫威之下了。
“你可觉得冷?”江晏说着伸手倒了一杯暖茶塞进了林天佑的手里,却在触到那人冰凉的十指时不免蹙起了眉头,“怎么手这般冰凉?”
“体弱,惧寒。”林天佑说了这四个字便不愿再多说,只是握着水杯的手紧了又紧,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向江晏,开口问道,“这宴席上不应该都是饮酒的吗?哪里来的暖茶?”
“饮酒误事,虽是宴席,但父王特令我不得饮酒。所以,只得以茶代酒。”
林天佑听着江晏的话点了点头,又问道,“敬德公公何时来?”
“受不住了?”江晏担忧的看着林天佑冻得乌青的嘴唇,伸手将那人的手包在了自己的手掌中。他本不是这样的人,身边人的死活只要不威胁到自己的利益便不会多管。可如今,见着林天佑在自己眼前遭罪自己竟是看不下去。
林天佑一惊,被江晏的举动吓到了,忙抽回自己的手道,“殿下不必为天佑做到如此地步。”
江晏看了看空了的手心,不自觉地有些失神。自己刚刚的举动是有些失礼了。正想着,敬德便已经拿着狐裘赶回来了。
“殿下,狐裘老奴拿来了。”敬德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许的气息不稳,上了年纪又因为赶路此刻就算努力调整着呼吸,也还是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