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

“那我岂不是还要感谢他。”席意视线落在手心，仿佛看淡一切。

“如果你愿意的话。”

“其实丁钦和你同岁，”墨辰突然开口，补充道，“应该是...27了吧。”说着转头向练辰询问。

席意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回答，只是沉默的看着两人，最后正色道：“我想知道所有事，到现在为止我总是零零散散的接收过往，我要重点知道姚远和我的那部分。”

“好处呢？”练辰一摊手，“我是个资本家。”

席意陡然沉默下来，“我还有什么是你们没拿到的吗？”

墨辰拍了拍练辰搭在腿上的手，练辰依旧笑着：“我想研究一下你的身体。”

席意脑海里闪过无数分尸的画面，下意识蹙眉拒绝，练辰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似的，失笑道：“当然没那么血腥，可能平时也就抽血，细胞重造这方面的。”

席意内心当然是不愿的，毕竟谁愿意把自己身体交给他人随意使用呢？但他不能拒绝，只能转头像是默认。

“练雾念对你控制欲很强，然后你割腕自杀了，”练辰像是随口一提，“姚远为了把你救回来，来找我修复你的身体，但当时你都死了。”

“死了？”席意对于他简洁的叙述方式没有看法，只是震惊，“人死不能复生，违背自然规律。”

“没错，”墨辰在一旁点点头，算是认同他说的话，“人死不能复生，阿亦表达有些误差，你当时是差一点就要死了，估计就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全靠姚远不停在旁边和你说话吊着的。”

“为什么不送去医院，”席意摇摇头，“这种事不应该去医院解决吗？”

“因为他还有别的要求，医院不能完成的要求。”练辰像是猜到他要说什么，立刻接上他的话。

“他想让你回到17岁时，回到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个时候。”

“当然了，生理上肯定是有些难度的，但记忆可以篡改，不过发生了一点意外，”练辰伸出拇指比了一个小小的距离，“记忆倒回到你7岁多的时候了。”

“但那个时候你27岁的身体却只有7岁的理智，多少是有点...”练辰顿了顿，还是跳过了，“所以我冒险给你延长了一下生命期，让你以为你7岁，然后姚远细心护了你几年被练雾念发现给夺回去了。”

“你很幸运，”墨辰在一旁补充，“当初阿亦自己的实验失败了，但是你成功了，不但成功而且还进化了，可惜的是，在你之后其他人都失败了，黎白就是其中之一。”

席意想到黎白的愈合能力和他难以与他人共情的感性，严肃的看着他们：“你们还抓过多少人做实验？”

“很多，”墨辰垂下眼睛，“谁会记这个。”

席意沉默一会问：“姚远给了你们什么？”

“能力也不差嘛，”练辰笑了笑，“在我需要的时候给我一管你的血。”

席意再度回忆起那个光怪陆离的梦，自嘲道：最近越来越喜欢翻往事了。然后想到姚远的种种动作，嘴角的笑慢慢低下来。

脑海里闪出他曾说过的话，“相信我。”

相信什么？相信你真假参半的话，席意啊席意，要是是真的，你活了两回怎么还是这么蠢...

席意仰头将泪水憋回去，眼眶慢慢泛红，练辰的声音渐渐模糊不清，最终还是无法抑制的泣不成声。

“为什么他要我回到17岁？”心里的疑问萦绕始终，随着意识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