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

次日早，窗外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众人就已早早醒来。

走道上，黎白突然转身看着窗外，又忽然拔腿朝大门跑去。

“怎么了？”路上燕看到后拉着黎步之一起来到门口。

纸箱子里装着培养箱，一团又一团漂浮在空中的肉团不断蠕动着，燕脸色一变，一步冲上前关上箱子，拉着愣住的黎白就往里走。

黎步之嘴角抽了抽，看着箱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畜生”，准备调监控查是谁送过来的。

燕刚把黎白安置好，出来看见黎步之气红了眼的联系人：“步之，冷静。”

“我很冷静，”黎步之没有看他，已经操作着手机，燕失笑牵他的手，手机下落：“好了，监控也查不出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犯傻了？”

黎步之撩起眼皮看他，冷漠道：“这种事小白不是第一次了，这次被我撞见，我能不管？”

燕抬手想去摸他的寸头被躲开，收回落空的手，蜷缩起来：“步之，你还在怪我。”

“没有，”黎步之转头不看他，梗着脖子强硬道，“我先进去了，外面冷。”

人影渐渐消失在目光里，一道门的距离而已，温差真的有那么大吗？燕抬手贴上自己的脸，好凉。

原来一切都没有改变....

“小白，”黎步之走过去面对着他坐下，故作轻松的嘲他，“没哭吧。”

“不至于，”黎白抬眼看他，认真道，“哥，东西处理了吗？没有的话，我想仔细看看。”

“没有哦，”这时刚好燕抱着东西走进来，语气与之前无异，“猜到你是这个德性，喏，看吧，有点恶心做好心理准备。”说完把箱子放下慢慢打开盖子。

黎步之看了他一眼，但依旧沉默。

黎白倒是很冷静的看着培养箱里的东西，相对沉默着，突然站起来去敲席意的房门。

是姚远开的门，眼中拉满的血丝，燕惊讶道：“你晚上没睡觉吗？”

“睡了，时间不长，”眉眼间都是倦色，姚远捏捏眉心，问道，“什么事？”

黎白看向他的眼神逐渐变成厌恶，姚远意识到这一点后心头一跳，黎白缓缓开口：“练辰给你送礼物。”

说完就离开，钻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门被重重关上，姚远暗道不好，看见茶几上的东西后脸色彻底暗下来。

黎步之从弟弟的举动中多少也察觉到此事和姚远有关，突然一种疲惫感油然而生，坐在沙发上问：“姚远，你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姚远依旧沉默的看那个令人作呕的东西，不发一句看向燕，沉重而无言。

燕接收到他的眼神并不意外，无言拿出手套给姚远：“小心点。”

姚远点点头，戴好手套打开玻璃盖取出一个放在手里掰开，透明的液体顺着关节流下，激起小涟漪。

黎步之看见他动作，转身从厨房拿出一个大圆盘子递给他，姚远动作轻柔，视线并无遮挡，巴掌大的肉团就已经可以模糊的看到手脚轮廓。

“这是...”席意推开房门看见姚远手上的东西后离开又跑到厕所里，不一会儿传来冲水的声音，席意下巴滴着水，声音暗哑，“这是什么鬼东西？”

凑近一看还能看见小小的手抓住姚远的大拇指，并且不停的蹭着，席意一阵反胃，觉得恶心：“你能不能把这个放下。”

姚远沉静的看着他，缓缓道：“小孩，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曾经你还吃过这个东西，用过它的血。”

席意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瞪大，又一次跑进厕所。

黎步之听到后也很震惊，但也只是更加玩味的看向姚远，燕倒是一脸平静，仿佛早就知晓。

谁都没有注意到丁钦的卧室房门开了一条缝，又无声无息的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