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辞回到家中,早上为母亲做的早餐依然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他似乎并不意外,只是走过去倒掉。
在整理完后,便一个人走去房间。
房间不大,或者说很小,放下了一张床和桌子,连衣柜都是悬空制作。
他一个人瘫在床上,头一阵疼痛。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回想起那些往事,那些残忍,恶心的往事。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生来是这样的命。
父亲抛弃刚生产完不久的母亲,母亲把自己拉扯到13岁后因为流言蜚语跳楼自杀。
如今守着的只有遗留下的骨灰罢了。
而自己从小就被欺凌,只是因为自己的头发。
一头雪白,被骂怪胎,妖怪。
他没有染上白化病,一头白发完全是天生的。
他一直不明白,直到看见母亲发根发白但外面乌黑的头发。
以前他不懂事,因为妈妈老了长白发。
可是发觉妈妈白发不是一根根长,而是从黑边灰,他才知道自己的一头白发从何而来。
其实他觉得自己妈妈白发很好看,但是妈妈似乎很抵触,却不让他把白发染成黑色。
贺辞不懂,现在才懂。
只不过是为了报复而已。
他的头慢慢缓解,在不是很痛后他便走到桌前,拿起一套卷子开始写。
过了几日,贺辞还是返回学校读书。
他并不高兴,他感觉自己又一脚踩进了垃圾堆。
在他顶着一头白发走入校园时,所有人都在看向他。
四周都是嘀咕和小声的谩骂,贺辞早就习惯了,只是自顾自地走着。
到了教室,所有人都看向他。
“贺辞啊,怎么肯来学校了?”有一个男生没安好心地说,“还以为你被劝退了呢。”
贺辞没有搭理。
“你怎么说话的,贺辞那么聪明哪会被退学啊,又不是缺胳膊少腿,有的是办法求校长不是?”
贺辞一个人走到桌子面前。
“哈哈哈哈哈哈,是啊,办法那么多,就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呢。”
贺辞自顾自拿出书看。
“啧,装什么清高。”后面的人踹了他一脚凳子,贺辞没有搭理。
“别管他,就是个怪胎。”
贺辞也没管别人。
如此就是几年了,早习惯了。
从一开始背地暗骂,到明目张胆地有所作为。
他并不意外会如此,毕竟容忍就是给他人造就更好的伤害方式。
如此这么多年,早习惯了。
一直到老师走来,班上才安静。
老师注意到贺辞,轻轻叹了口气。
早自习开始,大家开始阅读和背诵知识点,贺辞只是补着笔记,一声不吭。
后面的人一直都在议论他,说他的白发,说他的皮肤,再说一些污言秽语。
很恶心,但如今只能受着。
他下课后去了一趟洗手间,后面有一些人跟着他。
贺辞知道自己是上不成这个厕所了,只能去洗个手便赶紧出来。
而那群人似乎并不肯就此罢休,上去拍了拍贺辞的肩膀,“怎么都不跟我们打个招呼啊,贺辞。”
他眼神躲避,四周的人见怪不怪,不是在那看热闹就是赶忙离开。
“早上好。”
那些人轻蔑地笑了笑,一把把贺辞拖进厕所。
在旁人眼里或许只是学生之间的打闹,但是这所学校的人比谁都清楚这是何意。
不过都流传这么多年的好“风俗”,谁又会去打破。
走到了这个生物圈里,高者高高挂起,弱者卑微如蚁。
一场权利游戏,在踏进这所校园,就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