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喜欢这个小姑娘,可以让我挑走吗?”暮湫听见四周传来一个清脆而玩味的声音,疑惑地向四周打量。
那个说话的男人走了出来,笑眯眯地看着暮湫。
“格维,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想要她。”刚才领着暮湫摸那水晶球的男人开口说道,语气满是无奈。
“抱歉长老。”格维开口说,“那还有哪位想要这个孩子吗?”
那个叫格维的男人开口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暮湫感到了十足的压迫感。而周围的人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没有人开口说话,格维又看了看四周,那些人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无可奈何。
他喜欢这样的表情。
“长老你看,好像并没有谁想要。”格维语气略有不屑,“那,我可以挑走她了吗?”
“……哎,她的生活起居你可给我照顾好了。”那个长老叹了口气,“别带坏她了,虽说……算了,这个苗子很少见,你也别乱折腾。”
“我会的。”格维笑着说,然后走到你的面前,那个男人很高,一副文质翩翩的样子,向你鞠躬,然后伸出了手,“你好小姑娘,我叫格维,六翼天使,以后你就跟着我了。”
好草率……暮湫感到一阵无语,还有厌恶。
她讨厌别人叫她小姑娘,孩子,听着怪别扭。
“嗯,你好格维先生,我叫暮湫,所以,然后呢?”
“我感觉你对我有很大的意见呢。”格维笑着说,说话口气倒多了分玩味,“我带你去我的住处,之后你也会住在那里。”
“所以可以拉住我的手吗?”
啧,暮湫微微有些嫌弃,但还是伸手去拉。
“那么各位,我就先不奉陪了。”格维笑着对他们鞠了个躬,然后大步流星地拉着暮湫离开。
在看不见格维和暮湫的背影后,那些人便愤愤不平地说道:“这个格维,真是个顽固分子!”
“是啊,能力强怎么,一点都不会尊重他人,当选择新天使跟挑玩具一样!”
人们的争议声越来越大,那个长老皱了皱眉,突然大声呵斥:“如果你们有他一样高强的能力,在这里有优先权的人,就是你了!没有别人一样的能力,就别花时间在这里背后议论,之后还有可以挑选的人,那个时候你们在争!”
大堂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继续说什么。
确实,如果有格维一样的能力,也就有他一样嚣张的能力。
格维是个很奇怪的人,或者说是一个很奇怪的暮天使。
暮湫第一感觉是厌恶,这是她对几乎所有人的第一印象,而在这之后,却觉得他跟她是同类。
当到了格维的住所之后,暮湫才知道为什么格维可以逼着那些人不敢有所作为。
格维领着暮湫悬空在天上,穿过一层层白云,四周的白云之上有很多“人”和建筑,可能这个新世界也形成了一个独立社会。
“这个新世界,你可以当做另一个人间。”格维或许是注意到了暮湫心中隐隐的好奇,提了一嘴,“这里也有学校,办公区,街道,之后我会告诉你这里的很多事情。”
“嗯。”暮湫很不喜欢别人猜自己心思,而眼前这个人偏偏猜对了。
好烦。
“你叫什么来着?我记性不好,不过我好像记得你说过。”
“暮湫。”
“那个暮,哪个湫。”
“……”暮湫无语,“朝暮的暮,神护青枫岸,龙移白石湫的湫。”
“呃,我可能文化水平不高。”格维尴尬地笑了笑,“我是中法只听懂了前面的暮,后面的算我文化水平不高,直接说名字大概样吧。”
“三点水加秋天的秋。”暮湫感觉自己白瞎讲那句话。
“是吗?名字很好听。”格维说道,“我名字挺随意的,格子的格,维也纳的维。”
“嗯。”
“你是不是很烦我说这么多。”
“是。”
“那可真是寒心。”格维做出伤心的样子,“最后一句,我们快到了。”
“哦。”
“……”格维感觉自己白瞎讲这么多话。
在靠近一朵白云之上时,格维放慢速度,直到稳稳落在上面。
在这云朵之上,有一个东欧风的宏伟宫殿,宫殿门口有一排身着白色长袍的人。
“欢迎回来,格维长老。”他们见到格维,便恭敬地鞠躬说道。
格维做了个招手动作,他们便抬起头,继续老实站在那里,格维便领你继续向前走去。
暮湫除了感觉一阵傻意和尴尬,就是无语。
这种电视剧上演的玛丽苏剧情这里也有……
“我觉得他们挺多余,但是那些人说长老必须有,所以便随便选了几个。”格维松开你的手,砖头看向你,笑着说到。
这个人是不是会读心术?
而且他是不是有稳稳踩别人雷点的buff。
“跟我,好像没什么关系。”
“就提一嘴,说不定以后你就也要了。”格维说着,“差不多到了,就这地方,我的住处,我会叫人给你安排房间。”
“我跟你住一块?”
“你被我选走了,自然是跟我住一块。”
“……你多大。”
“死的时候26,正直壮年……呃,你别想太多,我真对你没那个想法。”格维讪讪摸了摸鼻子。
“你觉得,一个16岁的少女,会信你这种一看就不靠谱的人的话吗?”
“我觉得你有必要适应一下。”格维说,“我不喜欢女的,我喜欢男的。”
“……”其实这样多少更膈应了,不过暮湫不觉得,她一个心里估摸自己双性恋的人没资格说别人。
“没事了,就这样吧。”
“嗯好的,我等会跟他们交代。”格维把你带到宫殿旁的一个别墅,这别墅也算不上小,一楼的客厅少说有四五个教室那么大。
“去沙发上坐坐吧,我给你讲讲这边,呃,这个新世界的大体规则和运营方式。”
“嗯。”暮湫闻言走向沙发。
暮湫坐在长沙发上,因此格维特意跟她隔着坐了点。
“emm,怎么说,这个世界里,你虽然是死亡人,但是灵魂和本体是一样,可以休息,吃饭,也要有日常的开销,所以这里的人也就有工作之类的换去货币,我们叫天使币。”
“而你呢,比较特殊,你是被我,长老选走的,所以跟其他天使大体接触的地方有蛮多不一样。”
“比如你的三餐,学习,生活等等地方在你成为四翼天使之后都归我管。”
“什么是四翼天使,或者说你们这里是个什么样的等级分化。”暮湫一直挺奇怪这个点。
“阿这个,说来话长吧。”格维一副讲起来会出人命的样子,“现在呢,你是附式暮天使,也就是最低端的暮天使,一般就是打杂读书,类似小学生。如果没有长老或者六翼天使选你的话,那你会被派送到附式天使学校,进行类似寄宿学校管理。”
“不过被选走了,等选你的人去登记处登记一下,你就是一翼天使。总分为附式,一翼,二翼,三翼,四翼,五翼,六翼天使。根据每年的考核进行提高和降低,如果到了四翼的话,参加考核就是看你心情,你爱去去,四翼之下就是强制了。”
“在成为四翼天使开始,我是指暮天使。”格维特意强调了是暮天使,“你就要做任务来得到天使币,虽然是我的话我会给你。”
“什么任务?”
“去人间处理掉失败品。”
“失败品?”
“怎么解释呢……你应该知道天使分为圣天使和暮天使,圣天使主要是书写人们的一生,新生的投胎的,还有去人间治愈一些十分绝望的人,那些人的出现是圣天使书写他们人生时所出现的概率失误。”
“而暮天使就是处理掉人生烂掉的人,他们那些人一般因为一些情况而被改变了圣天使所写的一生,所以就算失败品。”
“当然,暮天使有的还要下凡去治愈人,是在那个人身边有很多接近失败品的那种。”
暮湫听了个大概,说:“圣天使是怎么书写的。”
“写他们人生的重要借点,类似在哪出生,童年大体什么样,成年后什么样,老后什么样,死又是怎么样。节点很难改变,但是圣天使要书写那么多,当出现一个人跟另一个人所碰撞出什么都是不可抗力,也算这个宇宙的运行规则,所以就会有暮天使这些事。”
“那是怎么个处理方式。”
“呃,直接杀掉,杀死他的灵魂,圣天使会负责处理事后的。”
“……那可真算因果报应。”
“或许吧。”格维怂怂肩,继续巴拉巴拉地讲了下去。
反正听了快一小时就算是听到了这个新世界算另一个人间,运营方式是基本一样。
格维不打算让她跟别人一样聚众读书,他单独教,负责暮湫的事。
六翼天使中会有十长老,格维是其中一个。
还有一些天使分层的事。
暮湫其他不在乎,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生活。
但是他听完只是多了一分对格维的戒备。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并打算这么培养你吗?毕竟我从来没有选过别人。”这是格维在对话快结束时说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同类。”格维又笑了,但是却十分瘆人。
暮湫听完皱了皱眉,“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疯子和疯子,其实都很像。”
“或者说,其实每一个人都有和别人相似的地方,而种类,更是如此。”
“我们是一样的,虽然你比我更疯。”
“但我们,就算是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