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2）

“我们合作吧！”萧橙主动提出建议：“嬛姬已经不能参加选拔了，但我可以，如果真像你所说，这次选中可以至少拿到五片明夜，我们可以对半分。”

“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一些，我为什么要跟你这个小太医合作？”凌傲慢的看着她，眼睛里的寒光像是能把人冻住。

萧橙咽了咽唾沫，稳了稳心态：“和我合作是最好的选择，你想救你的朋友，我想洗脱我的罪名，我们联手你既不用勉强自己和你看不上的人合作，又能拿到明夜救你的朋友，我假设一下其他的结果，我自幼学习舞技入选率会高一些，你口中的土匪几乎就是去凑数的，就算入选，万一匪迹暴露，那就一败涂地了。如果你准备明抢，在万众瞩目之下你的身型和特征必会暴露，这样对你杀手的身份无利。如果你想让他们去明抢，那你们心乐阁必会暴露！祭礼上一定有诸多士兵捕快针对性的实行治安管理，他们不像你有一身好武功，就算都是高手，那谁也不敢保证他们真的就百密无一疏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听了萧橙这番话后，凌的眼神好像没有那么冰冽了。

“小太医还挺聪明。”凌笑道。

这个笑，让萧橙有些惊慌失措，凌的这个笑里没有任何的嘲讽，没有任何的凌人的气势，就像是在用一种不言语的办法表现出欣赏一样。

她的脸上泛起了一层好看的红晕。

“什么嘛，笑起来这么好看平时却非要夹带着嘲讽。”萧橙心道，随之，她害羞的躲开了目光。

“可以，不过你会跳悦神舞吗？”凌问。

这就尴尬了……这个还真不会……

“不会可以学啊！”萧橙回答。

凌的笑脸立马消失。

萧橙尴尬的挠了挠头。

凌虽答应了合作，但是并不允许萧橙随意出房间，每日的食物都由他专门送进来，她像是被困在房间里的一只金丝雀，除了吃喝，就是跟着凌学舞。

有一日，她好奇一问：“为什么你会跳悦神舞？”

凌答：“以前，男人也可以献舞，因为要祭祀的是位女神，后来有一天一个江湖游侠到了京北府，正巧赶上冬至祭祀，那男人见到男人献舞就破口大骂，说这是对女神的不敬，说女神是神，不会沾染人间气色分毫，说在这样下去，女神是会惩罚的，后来没过多久地方官就下令，不允许男人献舞。”

萧橙从他的语气里读出了一丝不甘，她妄自猜测那时献舞的男人就是年前的这位。

凌的武功很高，但是他的舞技一点都不差，如果是生在现代，都可以达到出道的标准了。

古典舞是非常难学的，对身体的软度有一定的要求，表演与跳舞技术技巧也十分的重要，凌的每一个转身每一个舞步与姿态的转换，说他不逊色于专业的舞者一点都不为过。

不过，凌的肢体动作虽然很完美，但是却有种放不开的感觉，明明是击鼓舞加上剑舞，动作幅度本身就很大，凌表现给萧橙的感觉是柔美的，可在一些细节之上却截然不同。

萧橙逐渐停下来，凌也停下来了。

他看着萧橙，萧橙知道他想问自己为什么停下。

她拽了拽他的衣袖，问：“你可以带我去这位女神的庙宇中看看吗？我保证就休息这一小会，回来我一定接着练。”

凌的脸上没有一点情绪，萧橙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反倒答应了。

凌领着她出了房间，院子里和阁中的女人们都用着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还有嬛姬和她那群朋友，一个个怒视着她，巴不得要把她吃了似的。

“一群土匪何惧之有？”凌道。

“你武功高强当然不怕了，可我只是一名弱女子。”萧橙道。

“脑子好用就行。”凌道。

“……”

那些凶巴巴怒视萧橙的人看到凌，眼神和表情都泄了下来，变的毕恭毕敬。

一种错觉油然而生，为什么萧橙会觉得凌在保护自己？

他能给人危机感，亦能给人安全感，只是这份安全感好不真实，仔细想想他一个杀手，怎么可能会有想保护的人。

正午的阳光额外刺眼，路上的雪也不见有一丝消减，她小心的踩在雪上一步一滑的慢吞吞的走着。

而凌走的很快，他们之间已经拉开一段距离，萧橙怕跟不上他的脚步，一时间着急了，往前跑了几步。

就见她脚下一滑，一下就杵了上去。

“啊！”接着一声大叫，她拱进了凌的怀里。

来不及整理她就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凌傲慢的看着她，确定她能站稳之后才松开手臂。

凌朝着萧橙伸出手，萧橙一时间有点失措。

“我是让你拉着我的衣袖。”凌道。

萧橙尴尬的抓了上去，有了凌的帮助之后路是能好走一些了。

“慢吞吞的，像乌龟。”凌嘲笑道。

“路太滑了，而且不是谁都像你一样练过武功啊。”萧橙反驳道。

“哦？你这意思是怪我喽？”凌道。

“不敢不敢，我，怎！敢！怪！您！”萧橙道。

凌一笑，脚步慢了不少。

他又给了萧橙一种很温柔的错觉。

庙有些远，雪有些厚，但没能阻止路边的小商经营摊位。

“冰糖葫芦嘞～冰糖葫芦嘞～”

一串串红彤彤的山楂裹着糖，看的人的嘴里不自觉的分泌口水。

可是她身上没有钱，只能和冰糖葫芦擦肩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