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1）

再次醒来，萧橙嘴里一阵干苦。

一睁眼，她见到的是一片黑红，黑红搭配的幔帐，黑红搭配的帘子，她轻轻一动，铃铛一个接着一个的就响了起来。

她欲起身，腿上的疼痛感就侵占了她的身体，她靠着床边想看看伤口，意外的已经被包扎好了，还涂了药。

凌在一侧喝着温酒，听到铃铛响，他就知道是萧橙醒了：“小太医，你睡的还真久呢。”

听到她的声音，萧橙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生怕他做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些怕。

这个时代的人好奇怪，她见首辅大人和凌，还有寒王，就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会让身上的汗毛不自觉的立起来。

“我…对…对不起！”萧橙吼出这一声道歉。

前一秒还在一侧坐着的凌下一秒就到了床边，单膝跪在萧橙腿边捏着萧橙的脸，俩人的距离十分的近，凌的脸在萧橙面前无限放大，手掌的温热并不能让她的心跳的正常一些，“噗通！噗通！”紧张的感觉让她屏住呼吸。

“竟然敢败坏我的名声，背后说我坏话，你这小脑袋瓜是不想要了吧？”凌质问道。

“不是这样的！”萧橙猛得摇头，解释道：“我是拿命在赌，赌可以见到你！”

“见我？为何要见我？”凌的手劲能稍微放轻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眼睛看。

实不相瞒，他紧紧的盯着，让萧橙紧张得很。

“我…我…”她吞吐道：“上…上次我给你开了药方…然…然后…草…草药丢了…我…我…”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还住萧橙的腰让她坐起来，然后靠的很近的询问：“我有这么吓人？”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深吸了几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弄丢了明夜，现在大祸临头，我去药堂询问是否有卖明夜，他们说京北府内的明夜就被人买断了，我就猜想是你，因为明夜的用途并不广，就算再有钱的人家也不会擅用此药。”

他继续笑着，像是让萧橙接着说下去似的。

萧橙朝着他给他行了个礼，虽然未能起身，但歉意满满：“对不起，我编瞎话还让说书人传出去的目的就是想赌一赌，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凑齐了药方上所需要的明夜数量，是否有剩余明夜，我可以用一切东西来换，此时关系重大，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希望你勿怪。”

“你猜的没错，整个京北府的明夜都被我买下来了，不过可惜了，集结了所有药堂也就只有两片明夜而已，并不够。”他说这话时有一些不悦。

“只有两片吗？别的地方有问吗？虽然明夜珍贵，但偌大的京北府不可能只有两片吧？”萧橙问。

“嗯，马上就要到冬至了，这里有个习俗，冬至那一天由京北府内所有的店铺药堂联合举办一场冬至祭天仪式，还会选出一个女人来为神明献舞祈福。被选中的女人会获得主办方准备的礼物，今年准备的礼物其中就有一盒明夜，少说也有五片。”凌又凑近了一点，快要贴上萧橙，他在她耳边冷冷的讲道：“本来我是打算让嬛姬参加选拔的，可是你却给了她一下，她现在都还昏迷不醒呢～”

面对这种直面袭来的危险感，萧橙吓得都大气都不敢喘，甚至不呼吸，憋的她头晕目眩，又不敢动。

“呼吸。”凌道。

她点了点头，躲开他的视线大口大口的喘了起来。

她不知道凌要做什么，而且死亡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害怕，然后得罪的人就在你面前，他不动也不表态，自己就在心里乱想，能想出一大堆有的无的，自己都能把自己吓死。

凌伸出手想给她整理一下她吃进嘴里的头发。

萧橙眼睛瞪的大大的，扯着嗓子就是一声尖叫，反倒把凌给吓了一跳：“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说你坏话了！你别扒我皮直接杀了我吧，我最怕疼了！”

被惊到的凌回过神来没忍住，“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又立马恢复以往的邪媚：“别拿我和那群不入流的人比，那女人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难道他们不是一伙的？萧橙想问又不敢问。

凌猜出她的想法了，直言：“我有一个朋友患了重病，他是一个杀手组织的老大，他怕自己命不久矣，把他手底下人的就托付给了我，所以我和他们并不是一伙的，他们也不配。”

“那他们为什么喊你大哥？”萧橙问。

“谁不想跟着天下第一杀手混呢？只是吧，他们认不清自己的地位和能力，我根本看不上那群土匪莽夫，甚至很讨厌，不管他们多想贴我，我都不会正眼瞧他们一眼。”凌道。

他这个人的性格秉性，让萧橙是越发捉摸不透了。

凌亦正亦邪，究竟是正是邪尚未得知，萧橙害怕他，但他的举动和说的话，却让萧橙有那么一丢丢的相信他，相信他不会草菅人命，觉得他和普通拿钱买命的杀手不一样。

凌亦正亦邪，究竟是正是邪尚未得知，萧橙害怕他，但他的举动和说的话，却让萧橙对他多了一丢丢的信任，相信他不会草菅人命，觉得他和普通拿钱买命的杀手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