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蒋望舒轻声地假装咳嗽了几声,心底漫过的柔波抚动如水的眸子,斯文地窥探着靠在墙上昏昏欲睡的白翩袖,想打扰她又不想,只好做罢。
眼前的这个女孩,他朝思暮想了十几年,自那年落水,他便认定了白翩袖,她满身光芒,把干净和善意带到人间,成为了蒋望舒的神明,光穿过云雾,撒向那片黑暗的深渊,成为他永恒救赎的存在。
看见光 ,追随光 ,成为光 ,发散光……
自此以后,他告别黄昏,从此挣脱藏身的黑暗,向她的光里坠落,她离开后,他也曾堕落了一阵子,像失了魂儿……
发觉有目光向自己投来,白翩袖那对儿灵眸迎着东方的一缕阳光缓缓睁开,瞳孔在阳光的照耀下是金黄色的,晨光出照屋梁明。
她抬起手捂着自己的鹅蛋脸,阳光依旧会从五指的缝里照进去,余光瞥见自己的旁边似有什么东西,扭头看去,不由得吞了吞咽口水,那眸子中多了几分诧异,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去。蒋望舒居然在看自己!!而且就在自己身边,天,刚才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全毁了,我在蒋望舒眼里的形象全毁了!
瞧见她这幅模样,蒋望舒在心中偷笑了笑,不过面上仍是那浅浅的微笑,温柔儒雅,一举一动尽显他的教养与斯文。
白翩袖尴笑着将拎在手里的早饭举到脸旁,略有僵硬的说道:“先生,我是来……给你送……早餐的……”
“有劳白小姐了。”蒋望舒接过早饭,斯文儒雅的笑了笑。
“迢夜,你与我年龄相差应该不大,怎么在中法综合大学教书?”白翩袖问道,这点她实属不解,就连平常怎么叫他也有点难为。
蒋望舒那双眸子略有弧度,扶了扶眼镜,轻笑道:“平常人上学都比较晚,大概也就在六岁多才上,我自幼爱读书,三岁便上了私塾,今年已是二十三,所以现在来教你书,应该不奇怪。”
语气很是温柔,缓慢悠扬,那笑容更是让人觉得很是亲切,没有架子。
“在学校叫我迢夜先生就行……”
“嗯嗯。”白翩袖朝他笑了笑,那双丹凤眼微微眯起,泪痣稍做点缀,恍若神仙妃子,灵动传神,多了几分欢喜,不笑的时候,倒是有点英气的味道。
这个接近应该算是成功了,他刚才说他喜欢看书,话本上说追男第一式-投其所好,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一同骑着自行车,蒋望舒在前面蹬,白翩袖坐在后面,揽起长长的校裙,清风拂在两个人的面上,吹来几缕光,小巷里的花香还远远的紧跟着,世事千帆过,前方终会是温柔和月光,他把喜欢写在风里,从此整个世界全是白翩袖。
在离学校大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白翩袖下了车,就是怕某些有心人乱说,她只不过是想好好的抱紧大佬的腿罢了,搞好关系,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与梦里的背道相驰。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