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热气的饭上齐后,彭怡南无奈用衣角擦了擦眼镜。“不是我说,我这下周末还真有次相亲。”
彭怡南盯着碗里的蔬菜,认真的说了句“是个普信男。”
……
“人都没见面认识,就那么急着下定义?”
“不是,你别打岔。”彭怡南蹙眉并扶了扶眼镜,“我们两校友啊,我们两不是在同个大学吗?你和我不同系,但是他与我同啊。以前我和他有些不愉快的接触。"
彭怡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妈哪来的本事,给我和大学校友相亲。哎,我妈都能和月老抢生意。”
彭怡南压低了声音,没好气地说,“方圆百里,没有哪个单身人士缺过她的牵线搭桥服务”
沈圆眼都没抬,嗤笑一声“怎么滴,想让我帮你去?”
“悟性真好。”被戳中心思的彭怡南笑了笑,补充说明解释“不是拿你当挡箭牌,而是最近我们老板要我负责项目,实属没空。”
这位被压榨的苦哈人士撑着个头和她说悄悄话,勉强敛着脾气吐槽。
沈圆摆了摆手,顺手递了张纸巾给她,低哼了一声“行,又没说不帮你,哎。”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沈圆把家门钥匙给了她,“我今晚要值班。你回去把门锁好”
“那个弄丢的钥匙还没配啊?”
“实在没时间啊!”沈圆吸溜的水咕噜噜的流入肚子,紧接着又塞到嘴里一片鱼肉。“这几天手术还挺多的,到时候咱两谁有空就配。”
她顿了顿,紧张说道“你别又弄丢了,到时候家门都进不去。”
“哪有你这样的。盼点好的,行不?”彭怡南神情难以形容。“我今晚能早下班,想去医院陪你。”
“陪我?”彭怡南提出这事,她还挺意外的。
“是啊。晚上我一个女孩纸害怕,陪你挺好的。医院能进去不?”
她没多想,自动省略了彭怡南的第二句话,心中喜悦的情绪蔓延开来。沈圆思量一会点了点头“可以的。我们医院允许的。”
晚上彭怡南来的比较晚,良心还在,还给她带了顿饭。只不过进来的时候神情有些古怪。
“怎么了?”沈圆鲜少见到她那么正经严肃的样子,不明所以的她迫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彭怡南看了看外面,沈圆好心提醒一句“门可以关着,隔音效果很好的。”
见四下只有她们二人,彭怡南才敢跑到沈圆跟前坐下。她不可置信的问:“刚才在外面我好像看到了个熟人?”
“什么?”沈圆被她这句话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彭怡南抓了抓脑袋,以为她是没听清楚自己说啥,过于激动的喊了她的小名“阿姒,我刚才看到一个熟人了”
“谁呢?”沈圆真觉得头皮发麻了,被她整个无语住了。
“那个以前茶百道的小哥哥啊。”
都心知肚明,彭怡南指的是周晏书。
安静了几秒,沈圆“嗯”了声语气继续无波无澜地说“我以为啥惊天大事啊。这事怎么让你大惊小叫了”
“他怎么在这里啊?”
“这智障问题。当然肯定是有事来医院啊”她白了彭怡南一眼,合上手中的文件夹后习惯性的拿起水杯喝。
“那……你……还喜欢他吗?”
沈圆手中的动作刹那停住。不明的情绪稍纵即逝,鼻子不受控的发酸,热气往上涌入眼眶,默不作声后她还是抑制好了思绪,放好了水杯,企图想组织天衣无缝的回答。
喜欢他吗?沈圆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扪心自问,被他惊艳了自己十年芳华,仍记着20XX年时那闪射的瞳仁包容万物复苏,他雨中背影寂寥萧条,反复念过他的发丝,他的无私。潸然泪下的戏她还乐此不疲的坚守至此。就算为爱奋不顾身去戳破时间的戏帘子,她也不能改变什么。用执念一遍遍堆砌出来的围城可不太好。它随时都能分崩离析。
久违的话题再次被开口说出,沈圆虽怔愣也很快恢复了常色,仍是采用以前的老方法——自己不太想谈的事情闭口不谈,直接敷衍过去。
她为掩盖心里的紧张,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垃圾桶。“不知道。”这普普通通的事,该过去的坎,她总是有勇气在原地踏步。
彭怡南看出她的所思所想,叹了口气决定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