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服了啊。”太宰按着横穿胸口的伤口,似乎是很痛苦地说道。 “那把大镰刀是真实存在的东西,不是异能,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让先代拿着而已。也就是说——”
“就算是你也会被刺中死亡,是这么回事吧。”中也快速看了眼太宰。
太宰的伤口很深,横穿了胸口中心,一直裂到胳膊。伤口附近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要是不早点处理的话绝对会危及生命。
“切……真的假的。”中也皱了皱眉,“走投无路了啊,这家伙真是难办啊。”
因为没有质量所以中也无法防御的空间波的攻击。
因为不是异能所以太宰无法无效化的大镰刀刃。
太宰和中也两人被仅一种异能就完全封杀了。】
“怎么会……”
深可见骨的伤口只是看着就让人后脊发凉,曾经一度被芥川龙之介以『罗生门』撕开同样伤口的中岛敦知道这样的伤势有多痛苦。
这是在中原中也加入港口黑手党之前、在双黑之名震慑整个黑色世界之前。
尚为少年的他们不过是面临着死神的幼犬。
森鸥外的脸上仍然挂着饶有兴致的笑容,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这就是“超越者”,超越异能力者的极限、打破人类与定义上神明的界限,纵使是“双黑”也为之折翼的存在。
但如果,是为了横滨。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座城市,我深爱着这座城市的每一处,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
若是有意对这座城市出手——
必杀之。
【“太宰君,杀你并不是我的本意……杀死少年这种事实在让人痛心。”兰堂用忧郁的声音说道,“但是你所知道的真相要是被首领知道了的话,会对我进行暗杀的吧……会变成我把他们很多人都杀了的,那些过去的伙伴们……这点我还是想避免的。如果代价是只要你一人的命的话,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代价。真不好意思了,你就和中也君一起去死吧。”
兰堂像是非常不好意思地说道。他的眼里浮现着黑手党理所应当有的黑暗——只以数量去权衡人命的、污浊的黑暗。
过去以兰堂为名的异能者踏出了一步,他的身体被黑色的火焰包裹着。
先代首领浮上了高空,银色的大镰刀闪耀着死亡的光辉。
“啊……这真是不行了呢。”太宰以平坦的声音说道,“放弃,死吧。”
“哈?!”】
“怎么可以就此放弃?!”芥川龙之介的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那个男人给自己的教导里从来没有退缩二字。
“是缓兵之计吧。”
“哦呀哦呀,太宰君的伤口看上去真是不错,”与谢野晶子盯着太宰治被锋利刀刃割开外翻的伤口舔了舔嘴唇,“真是可惜,无论太宰君的伤势多么诱人都只能用普通套餐治疗呢。”
侦探社的众人抖了抖。
【太宰突然坐到了地上。
中也惊讶地看向太宰,而太宰只是带着很普通的表情,没有任何隐藏的事、只是在说他真正的想法的表情。
“你说什么?在说梦话吗?”
“这肯定不行的吧,对方是欧洲的异能谍报员哦!怎么可能赢。”
“你……”
在中也说完前,侧面来的冲击波击打上了他。
……
……
“告诉我你改变主意的理由。你不是想去死的吗?”】
“利用敌人松懈的时刻制订反击的计划,在敌人反应前将其完全击溃,以绝后患。”森鸥外笑着:“太宰君真是狡猾,不过也多亏兰堂过于溢出的自信了。”
“太宰先生真的有认真的求死吗?”中岛敦想着每天慌慌张张下河捞人,急急忙忙爬树结绳子解救快要窒息的前辈的日常,过于频繁的次数让人一时分不清那到底是太宰治的爱好,还是真的寻死。
「“被救了啊……”
“啧。”
“就是你吗?阻止我入水的人。”」
“认真的。”开口的是中原中也。
“就是因为那个混蛋每次自杀的很认真——”
“我才看他不爽啊。”
【“无意中就变了……不行吗?”太宰似是有点困扰地微笑了。
“不行啊。”
太宰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告诉你吧。”】
究竟是什么让他几近窒息地存活于这个世界,又因窒息的痛苦而不断追寻死亡。
【“稍稍有一点——对黑手党的工作产生了兴趣。”】
人们畏惧着死亡,但是在人们的谈论,都市的文学,怪诞的传说,荒谬的影视中,人们又不断消费着死亡。
【“表面的世界、光明的世界里,死亡从日常生活中被隔离、被隐蔽起来才是普通的,因为是不吉利的东西。但是在黑手党的世界里不是这样,死亡是在日常的延长线上的一部分。”】
人们在畏惧中探索着死亡,但是在黑手党的世界里死亡不过是一个数值,一句谈论,是距离死亡最近的地方。
【“而我大约是认为这边的生活才是正确的,因为‘死亡’不是‘生存’的反面,而仅仅只是组成了‘生存’的众多机能的其中一个。呼吸、吃饭、恋爱、死亡,如果不近距离观察死亡的话是无法掌握到生存这件事的全貌的。”】
不理解生存为何物,那就不理解了。
以接近死亡的方式,去掌握生存的技巧。
——有什么可以赋予我,生存的意义吗?
“这就是太宰先生加入港口黑手党的原因吗?”中岛敦愣愣地听着太宰治的话——生存与死亡的界限,不过如此。
“太宰君可是一个天生的黑手党。”
——在黑色世界里流传着一句话,太宰治的敌人最大的不幸就是成为太宰治的敌人。
“如果是这样的原因,他为什么又会离开黑手党。”国木田独步从来不认为自己了解自己的搭档,对于死亡近乎病态的追求与顽强的生命力,矛盾地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
“我多少知道一些原因……”
坂口安吾看着影像中太宰治的眼睛,透过鸢色的瞳孔似乎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雨夜,在相同的鸢眸中映着两个人的身影。
“因为……”
“是朋友啊……”
「“我当然知道了……太宰……”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一点了……”
“织田作……为什么……”
“因为……”
“我是你的朋友啊……”」
【中也直直地看着太宰的表情,像是要从他表情深处找寻着什么有人类气息的东西。“也就是说,你……变得想活下去了,吗?”
“那也没这么说。”太宰像是放弃了似的微笑道,“也许什么都无法发现,但是我还是想要尝试下。在这个工作顺利结束后加入黑手党,将他打倒之后。而且——”
“而且?”
“把你当狗任意使唤的约定,还没有实现呢。”
太宰微笑道。
中也看着他的脸,鼻尖“哼”地笑了,“果然最可恶了啊你,要是你的作战失败、有一丝疏忽让我们俩都要死的话,杀了你啊,太宰。”
太宰像是回应着他一样笑道,“可以啊。上了,中也。”】
“这可算是‘双黑’的第一次合作呢,中也君和太宰君都具有热血少年漫主角的气场啊。”森鸥外笑眯眯地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人:“关系果然很好呢。”
“哈?”中原中也看着影像中太宰治的表情,越看越来气。
——不由得联想到了“去吧,皮卡丘”了呢,中也君。
不过在不相熟的情况下为了对方不知结果的计划赌上性命,这的确是信任与默契呢。
【两人站了起来,并排向兰堂走去。
“已经说服了吗?”
“啊。”太宰边走边说道,“说服进行的很顺利哦,中也对我的说服……现在我决定不死了。”
兰堂只一瞬间露出了迷惑的表情,然后像是没办法似的笑了。
“这样啊。”兰堂说道,“要是森殿下听到这话的话会开心地跳起来的,要是原来的话应该是要祝福的状况吧……不过,我会为了尽可能不让你痛苦地去死而努力的。”
“你这不是说了嘛。”中也提了提嘴角笑了,“你知道我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吗?”
“啊……无法想象到。”
“很开心啊。好久没有用这双手来战斗了啊!”
……
“兰堂。”太宰说道,“『荒霸吐』是……中也到底是什么人?”】
以亚空间的方式制造出空间真空地带,隔断原本的空间形成一片距离为无限的屏障。
芥川龙之介看着兰堂与太宰治的拳头之间看似接近却无论如何都达不到的距离,恍惚间回到了那间破旧的、充斥着血液腥臭的仓库。
「黝黑的枪口对准他的额头。
太宰治毫不留情扣下扳机。
“砰!砰砰!”
黑兽狰狞地张开血口咬碎他身前的那一片空间,三颗子弹击打在口中激起红色的荡漾开的波纹。
“这不是做到了吗。”
“下次,三拳加上五颗子弹哦?记住了么?”」
原来太宰先生是从这里获得的灵感吗……断绝空间……
比起这样的强大,果然……
黑衣卷起一角,是黑兽的跃跃欲试。
如果是这种程度的强大,
——我终有一日会得到太宰先生的认可!
【“我也不甚清楚,将中也君带回去,弄清这件事也是我的任务之一……但是保管、隔离中也君的秘密设施因为爆炸导致记录全都被毁灭了……现在已经没有知道真相的人了。但是要是将中也君异能化读取他的话,可以使记忆再生,这样的话所有的事情就都明了了。那时候也许是我的亲友发生了什么事情。”
“亲友…?”
抬头看着深红的世界,中也小声道。
“是的,一起实行潜入任务的搭档谍报员也是我的亲友,是一起渡过了许多危机的搭档的异能者,名字是保尔·魏尔伦……他消失去哪儿了?是在爆炸中死了吗?还是说在哪里生存了下来吗?就连这我也记不起来,所以说你的记忆是必须的,中也君。但是如果在你活着的时候读取你的话就是重复了八年前的事了,所以这次我要你死,然后将尸体异能化,掌握到亲友现在的情况。为了填补这失去的八年,为了拯救他。”
“原来如此……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搭档吗。”太宰失去了力气地说道,“对黑手党的背叛也是,先代复活的流言也是,这场战斗也是……虽然稍稍有些难以令人相信。”
“你是不会明白的,阴险混蛋。”中也抬头看着兰堂说道,“为了伙伴抛弃一切,作为赌上性命的理由,是关系十分好的伙伴了把。……这个动机,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不对的。”】
“保尔·魏尔伦呢……”
在港口黑手党地下某一间密室,那个在沉默中翻阅信件的人。
中原中也对他有着复杂的情感。
“中也先生真的是很重情义的人呢。”纵使是立场不同,中岛敦也很敬佩中原中也的这句话——不抛弃任何一个伙伴,就像是在被组合悬赏之时侦探社没有放弃他,在白鲸之上没有放弃镜花。
“在龙头战争时期,异能特务科曾经检测到了来自中原先生的异能力强范围波动……”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
“啊……”中原中也压低了帽檐,“是为了死去的同伴……”
纵使「羊」的覆灭,也不会改变人性的善良。
这就是中原中也的原则。
【中也将异能集中在双手上,增大了拳头的质量,周围的大气震动了起来。
……
……
在有点距离的地方,太宰正站在那儿。
“不好意思了兰堂。”
太宰右手上握着一块布。
那是——太宰为了欺骗中也在房间里装饰的时候的那块长长的装饰布。
那块装饰布长长地瘫在地上,另一端消失在了中也的衣服中。
“兰堂在破坏周围的建筑物的时候,我对中也做出了指示,让他把这块装饰布捡起来。在最开始的时候呢。”太宰浮上了少年般的笑容。
“我用异能将这块布系在了自己身上。”中也依旧保持着被镰刀刺着的状态说道,“隐藏在了衣服下面,包裹住了全身。”
“然后我触碰了另一端。”太宰举起了自己拿着的布,“这样的话会怎样呢?”
“你触碰到的布……使异能无效化了。”兰堂看上去很痛苦地说道,“也就是说……断绝了亚空间的冲击波,作了‘铠甲’的机能是吧……”
“就是这么回事。”
中也拔出了镰刀。
从伤口溢出了大量血液。
周围浮着的瓦砾和小石块都失去了重力哗啦掉在了地上。
“多么、可怕的、孩子们啊……”
流入气道的血液从兰堂的口中溢出洒落,滴落在了自己的血血泊上混在了一起,发出了水润的声音。
很明显——是致命伤。】
众人震撼地看着这一场战斗。
这就是“双黑”。
如果太宰治此时在这里,肯定会夹着腔调挤兑着中原中也说小蛞蝓果然是一个只有拳头没有脑子的微型生物。但是不可否认,在兰堂踏入这间厂房的一刻,因为自信和自傲而放任太宰与中也接触的那两分钟,或者说是在第一次“审问”的时候暴露了自己的时候——他就注定了败局。
“乱步大人早就说了,这场战斗太宰和帽子君的胜利是毋庸置疑的。”
在那双无法洞察的眼睛中看到了什么,在那个无法跟上思维的大脑中计划着什么,也许除了江户川乱步、那位魔人,无人得知。
棋手的博弈,有时旁观者不一定能看得更清晰。
中岛敦攥紧了拳头——就搭档而言,他和芥川还不够强。
画面黑了下去,似乎开始播放着另一个故事。
一个男人坐在昏黑的地下室中,点着一盏油灯,阅读着信件。
【很久以前。
在某个地方有两个谍报员。
两个人是同事、是搭档、也是亲友。——比所有人都值得信赖的、和兄弟一般的关系。
至少,有一方是这么认为的。】
带着厚厚的防寒耳罩与围巾的黑发男人攥着钢笔,似乎是纠结该如何下笔。他带着笑容写下每一个字,是不应出现在谍报员情感中的温柔;
■■■■年■■月
记特战力总局作战部特种作战群情报员■■■■■■
晴天正午东风强
我穿着厚外套,捂着耳朵,戴着毛皮手套和防寒内衣,写着这篇文章。
刚才和联络员在咖啡馆里聊过。在那里听到了关于“黑之12号”的处理。
实在是太意外了,我足足改了三次。
据悉,政府将“黑之12号”视为具有利用价值的合作伙伴。
因为他作为“牧神”的看门狗,将反政府组织网络群的信息都记在脑子里。锻炼他成为情报员。据说要把那个教育和监视的角色交给我。
我来教育?
这样的事能做到吗?
这个工作和他人没有联系。朋友也好,恋人也好,对谍报人员来说都是弱点。父母和以前的恋人都认为我已经死在狱中。
这样的我,能指导谁吗?
不知道。但是,如果能做到呢?
舍弃过去和名字,只被称呼着暗号的我,为了谁,为了国家,为了新出生的朋友。想到这里,连自己都意外地激动不已。
我的生死,恐怕不会流传到后世吧。死后留给我的,只有破碎的无铭墓碑。但是这样就可以了。在死之前,如果能为别人留下什么的话。
我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给“黑之12号”赋予新的代号。
那个名字已经决定了。保尔·魏尔伦。
这是父母给我的真名。
保尔。当你读到这篇手记的时候,就是知道自己秘密的时候。我一直在祈祷那对你来说是幸福的时刻。
从沉睡中苏醒的金发男人看着面前的人,懵懂的眼中带着对陌生人的戒备。
“我叫保尔·魏尔伦,你是兰波。”黑发男人柔和地对自己笑着,对着他伸出手。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金发男人微微皱起眉。
“嗯?”
“我喜欢前一个名字。我叫保尔·魏尔伦,你叫兰波。”金发男人认真地看着略显困惑的黑发人,再次重复:“我叫魏尔伦。”
“啊……”黑发男人哑然,又像是纵容地笑了起来,“好,你是魏尔伦,我是兰波。”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魏尔伦。”
【这两个人无论在何种困境都绝对不会胆怯。这不是因为爱国心,不是因为荣誉,是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有对方在,就没有必要恐惧任何事,是因为他们相信为了保护搭档,恐惧和踌躇都是不需要的东西。
至少,有一方是这么认为的。】
似乎是在郊外,黑发男人点着略显昏黄的油灯,面前摊开的还是那个笔记本。
这次他记录的样子似乎十分高兴。
■■■■年■■月
记特战力总局作战部特种作战群情报员■■■■■■
晴天黎明前新月
因为是潜入敌对国军事基地的前一天,所以在这里留下了稍长的记录。
这次任务没有掩护,没有后方支援,也没有内部协助者。
夺取目标是新型的异能武器。虽然长着少年的样子,但据是蕴藏着可以毁灭这个世界的力量的厄运之炎。
这是危险的任务,也许不能活着回去。
但是,如果有谁能完成将世界上的灾厄从敌国手中铲除的任务,那就只有我和我的搭档魏尔伦两个人了。
我一直在思考。我能为他这个值得信赖的伙伴做些什么呢?答案是昨天才想出来的。
庆祝生日。
当然,他没有确切的生日。但我把昨天当作他的生日。四年前的昨天,魏尔伦杀了牧神,获得了自由。
托巴黎的点心师傅弄了个小布丁,带着红酒去了魏尔伦的藏身处。对方与其说是惊讶,倒不如说是怀疑。于是我做了说明。
庆祝生日暗示了一个简单的事实。也就是说,“你的诞生是值得庆祝的信息。不管别人怎么说,你的诞生是有价值的。”
还有生日绝对不可缺少的东西。缺了这个的生日,就像缺了月亮的夜空。
是生日礼物。
我送的是一顶黑色的帽子。
宽檐帽。既不是特别昂贵的,也不是著名的工匠制作的。
但是,帽子内侧的吸汗布使用了相当特别的材料。
一成是白金,一成是矿,剩下的是以金为中心素材的彩虹色的异能金属编织而成,蕴含着“牧神”的异能。我把在他的研究设施里快要完成的东西改造成了帽子的形状。
如果把头伸进帽子的内部,帽子的布就会起到线圈的作用,可以反驳来自外部的指示式的意识干涉。相反,根据内部,也就是佩戴者的意志,可以进行指示式的控制。
有了这顶黑帽子,魏尔伦就能更接近“拥有自由意志的人”了!
他的反应很奇怪。既不高兴,也不惊讶,只是用平静的眼神说:“姑且收下吧。”之后什么也没说。我们喝了红酒,道了晚安,分别了。
那是正确的行动吗?一天过去了,我还是不太明白。魏尔伦的目光仿佛被冻住了,仿佛远在北极。
但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明天,在敌营。
只要天上有神,心中有羁绊,伸出手的地方就有未来。
为了搭档,无论怎样的地狱,我都愿意去。
那顶帽子……
中原中也摘下头上的黑色礼帽下意识摩挲,当年从兰堂那里得到的帽子已经被他收藏了起来,现在带着的是与之相同的仿制品。
【某一天,两人被委派了任务。潜入敌国,抢来强大的兵器。
是很危险的任务。没有救援,没有后方支援,也没有内部的协力者。即使这样两人也接受了任务。然后他们在潜入的敌人的设施中——找到了“那个”,实在是很异样的那个。
绝对不能将这个东西这么放在敌国,必须将它带回祖国,交给研究者们。要是将这种东西留在了这里的话,会发展成更进一步的争夺的导火线的吧。无论怎样都不能不带回去。
——至少,有一方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生日礼物没能让你喜欢。”
“就把这个当作代替的生日礼物吧——生日快乐。你能出生我很高兴。”
黑发男人跪在地上,伸出的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
“你为什么要笑?”
等了自己一年,为了给予他活下去的机会——用自己的彻底消亡。
他憎恨人类。他觉得如果大家都死了,那也挺好的。
唯一的例外。
值得肯定的人。
“对不起,兰波。”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没能报答你的友情。
对不起,给我生日礼物的时候,没能道谢。
对不起,你已经不在了……
然而我现在才感到悲伤。
在夜空下,只有一个人的低语和风声。
画面再一次陷入黑暗。
除了港口黑手党老一辈的成员,没有人认识兰波和魏尔伦,但是所有人都在几近告白的信件中品尝到了令人沉溺的温柔,在几近哽咽的低语中体会到了自责。
呼吸声放到最轻。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这是一对搭档久别后的彻底重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