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不是我包容,也不是说我有多么强的共情能力。我看到这张字条,完全没有生气,我甚至觉得我没有生气的立场。
为什么这么说,有句歌词可以回答:“爱是迷迷糊糊天地初开的时候那已经盛放的玫瑰。”所谓的喜欢,心仪,思慕,原本就是在人之初就自然而然诞生的情感。更简单的说,喜欢美好的人,美好的事物,这根本就是人的天性。纠正学生的错误那是做老师的天职,那如果是要纠正一个人的天性,无疑是很愚蠢的。
说白了,从前的孩子看起来不像现在的孩子这么敢说,不是因为他们不想,也不是因为他们没有,而是因为他们不会去表达罢了,而现在的孩子受信息的渠道太多,学一两个表白的句式还不是洒洒水的事。
曾老师见我一脸的淡定还露出了笑容,比刚才更生气了,她敲了敲桌子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你还笑,你还笑地出来,我该说你心大,还是该说你年轻人不知道轻重?这可是思想道德品质的问题,一定要在全班公开批评,杀一儆百。”
曾老师越说越激动,导致一整个办公室都朝我们这边看。我一脸黑线,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但是嘴却不像眼睛这般听话,我终究还是没有管住它。“曾老师,拜托您看看日历,现在都1212年了好嘛?还杀一儆百,要不要咱们现在去前面那片竹林里头砍几棵竹子,然后临时编个框,把人浸猪笼算了。”
我这种回答显然在她的意料之外,由于她刚刚那番话让我不爽,我回答的音量和语气都没有太温和。同事们闻到了这股火药味,更是引出了他们一副要搬起小板凳看戏的架势。
忙了接近一整天,大家身心疲惫,想要找些乐子这我原本也是能够理解的。可是我还是不愿意让人免费消遣。
我留下了曾老师一人独自在风中凌乱,她那又诧异,又气愤的神情告诉我,我应该是这间办公室唯一一个和她正面刚的人。
我自顾自地走向班里开今天第一天的班会。不出意外,当我走上了讲台,看见“字条事件的”男主角低着头,典型地犯了错误的样子。这倒是不奇怪,而我感到纳闷的是,怎么女主角也蔫了吧唧地。那是个个子修长高挑又漂亮的小姑娘啊。她这样的精神状态,让她整个人都没了光彩。
我不动声色,在班会上也没有提起这件事情。像曾老师说的那种在班上“公开处刑”的处理方式,显然是不行的,况且,要彻底的解决,也不在于这一时一刻。
我在宣布了下课后,也没有找那俩人,而是将班长留了下来。班长王瑀墨将事情的经过简简单单地复述了一遍。整个事情的起因经过倒是和我想的差不多,但是,除此以外她还跟我说了一件让我三观碎尽的事,王瑀墨告诉我,曾老师说女主角“你一定也有问题,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作为女孩子不自尊自爱,以后也会让人轻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