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罗米尔5人主动提出让布鲁克将自己拉坠入他所“创造”出的巨大洪流——其目的不言而喻。
第二天清晨,雅罗米尔向虚空要得了一个新的外挂——将自己的船只改造成了海军使用的那类外轮船,并在底部装上了海楼石。
库洛卡斯与布鲁克虽并不知晓此事。
但因雅罗米尔距今为止所展示出的各种超能力——如那两张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上的生命卡——而对他产生了一种盲目信任的两人,也就并未问起,他打算要如何从此处回到西海这个问题。
新的诺言已经许下,双方都相信对方能够完成自己的使命。
因此,问题也就变为了:从未产生过的疑虑何谈打消?
说服中的“说”已然沦为多余的存在。
于是,丢失了全部意义的“语言”,同时也失去了出场机会。
库洛卡斯及拉布,以及船上的所有人都相信,雅罗米尔会用实际行动,创造出最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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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终于能离开这条诡异的航路了吗。真是的,到现在我也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会在一个月内就不止一次感受到了四季的变迁。”
“哈哈~春水,可别高兴太早哟,我们接下来要穿过的那片海域,可是存在着许多体型比拉布还要巨大的海王类啊。”
“嗯?真是难以置信,竟然连你也会堕落到这种地步吗浮竹。那家伙当时不是说了吗,他有改造过这艘船。不用担心,现在的我们在它们眼中,和海水无异。”
“你这家伙才是早就堕落到深渊了吧…这是什么?触底反弹?倒是给我弹得再高一些啊……小逸还说了,最理想的状态下,这也最多只能规避百分之70的风险。”
“嗯。原来如此。不过,这种事情就不用在意了。你也很清楚吧,那个家伙…可不会舍得将自己的性命丢在这种地方的。”
“…也是呢。抱歉了,春水,”
“喂喂~你在道什么歉呢,弄得这么生疏…是还没适应吗,浮竹?倒映在此刻的我们眼中的你与我,可都是真实存在于此刻的你我啊。不过,如果你真要坚持的话...那么,我们之前谈过的,你使用“变身术”变成…..啊哈哈哈~最近怎么回事,老是口误~我刚才是想说布鲁克的。”
人们通常只在察觉到危险时才会懂得收敛——巧的是,由那把系在浮竹侧腰的长刀的刀鐔与鲤口之间的碰撞,而出现的一声“嚓”,就恰好具备着这种威慑力。
“诶?春水先生,您有事情找我吗?”
“啊,没错没错~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需要你这位音乐大师解答——为什么海王类巢穴中会有海王类的存在。”
“那是什么废话式的问题!而且这和音乐有毛关系?!除此之外有一大堆问题值得问吧!”
“不愧是春水先生!真是个不错的问题,我还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可能答不好。强为止说的话,我想大概是因为,那是海王类的巢穴吧。”
“不,这个问题简直是糟糕到了极点!你大可直接无视掉这个蠢货。布鲁克,我需要提醒你,这家伙刚才说的话已经算得上是在侮辱音乐了。”
“哈哈哈~连最为理性的浮竹都被逼成了这副样子吗,真是恐怖的成长速度。”
“谁会需要这种无意义的成长啊?!别再给我乱用词了你这个青春白痴!”
“嘛嘛~别在意别在意,浮竹,这帮家伙只是在用自己的方法缓解紧张罢了。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就连凯这家伙,也没有表面上那般平静啊。平常的话,他现在应该正在疯狂锻炼吧。”
“原来如此吗?认识到为之焦虑之事并不重要,或焦虑无法起到任何效用,便能解决掉大部分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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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危险不太可能发生,也绝不可因此就剥夺人们担心危险的权利。
炼金术士此时跳出,愤怒的对昆德拉反驳道:“害怕遭受痛苦比遭受痛苦本身还有糟糕!”
在旁围观已久的罗素适时开口,试图终结掉这场胡闹式的“辩论”:“如果一听到一种与你相左的意见就发怒,这表明,你已经下意识的感觉到你那种看法没有充分理由。”
忧虑意味着人们是有所知的。
危险则不然,我们不需要这束强光出现在此。
原因很简单——(现在的他们遭遇海王类显然只能白给)
因此,凭借船底的海楼石,加上绝佳的运气,雅罗米尔一船人在无风带中并未遭遇到海王类的攻击,顺利的进入了西海领域。
恐惧伴随着强光的离去而消散——危险呢?
嗬~朋友们,事与愿违方为人生常态。
他们未遭受所期待的未知事件的撞击,只因它的位置,早已被真正的未知事件占领。
半个小时前,他们就已脱离了无风带。十几分钟后,他们看见了颠倒山的另一面。
而此刻,远处的那艘贸然闯入他们的视野的海贼船,在几分钟前,就已开始朝他们发起了炮弹攻击。
虽然并无多大紧要,但为了水字数(不是)——他们能够提前发现雅罗米尔一行人,显然是依靠望远镜这类人造工具。
而雅罗米尔他们之所以能在半小时前就发现了他们的所在,则是完全依靠于“自身的能力”。
“白雷!”
通过观察抛物线,预知到落点本应是在甲板上某处的那颗炮弹的命运被一道雷光强行改写。
它在空中被其贯穿,提前炸开,最终只得到了一张,与它的那些同伙们一样的“功勋章”。
值得一提的是——没错,这群海贼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他们射击的准度是雅罗米尔一行人(不包括布鲁克)所遇见的所有海贼团里,最准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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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某种不可抗力,接下来我们将紧急召开一场对主角的批斗会。
——————————(以下内容与剧情没多少关联)
面对第一次遭遇到的可感知的实在威胁,雅罗米尔若真如他表面上那样淡定的话,那只能说明——他的自我欺骗还不够彻底,或者说是失败的。
也就是指,他潜意识里仍觉得对于成为“主神”的他而言,这个世界不过是场虚拟的游戏。
TMD!这显然不成。
得到了所有的他,已经不愿再将那句:“无忧无虑的人生才是真正快乐的人生。”奉为信仰。
是的,此刻的他所追求的,是“危机感”等所有他所认为的会令人生变得丰富的情感——他只期望,拥有做它们时的“感觉”——却又不敢让自己真正陷入危险境地中,甚至不愿体验到真实的痛苦。
他是个矛盾体(与存在于这世间的所有人一样)——
在他身上,我们同时见到了戴维-皮尔斯与丹尼尔-克莱恩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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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幻想中,他会是位仅凭自身之力挽救一切的大英雄。
他不愿在坏事一开始的时候就防止它。
他所渴望的是——当柯拉松被维尔戈打到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即将被赶来的明哥杀死的那一刻突然出现,救走柯拉松。
而不是在一开始,就干掉维尔戈,并且让柯拉松能够继续潜伏下去。
他更是非常清楚,未将这世界上的人视作NPC,且有着直接改变世界的能力的自己,还任由“侏儒们”继续作恶,不去解放女又.隶,甚至不愿帮助自己并无多少好感的那些在原著中出现过的悲情人物,脱离苦难——只因那无法给他带来“快感”——究竟是怎样的人。
没错,他早已认清了这一点,认清了他是多么卑劣。
在不明真相的人眼中,未来的他或许会是拯救苍生的圣母,但事实却恰好相反。
可是,我不得不在此再一次提醒各位,丹尼尔-克莱恩曾告诫我们的那句箴言:“要是我们时时刻刻都感觉阳光灿烂的话,谁还在乎存在主义的那些玩意儿。”
接着,让我们请来伟大的亚里斯提卜给予张玮逸支撑,告诉他:“人是自身快乐穹顶的建筑师。”
最后,再将那未被亚里斯提卜颠倒的伊壁鸠鲁式享乐主义的主旨传授。
但最大的问题在哪里呢?
是的,朋友们,答案是唯一的——
张玮逸十分清楚,自己现在只是在“水箱”里。
但,朋友们!我们难道不清楚,这个问题有多虚假?
对于能够随意改造世界的张玮逸而言,他要过上幸福无忧的生活,或任何一类生活,都无需依靠“唆麻”或其他任何物品。
张玮逸根本就不会被它们强制改造成一副呆滞、缺乏想象力的模样。
他也不仅仅只是大脑连接上了一台体验机。
——在面对更加完美,更加现实的人造现实时,我固执的认为,我的内心深处,不太可能会仍倾向于日常现实。
尤其是——当日常现实中的我,已经消失了以后,或者说,当“日常现实”已经消失——换种更确切的说法——当人造现实已彻底变为日常现实以后。
乌托邦不可取的最大原因在于——身处于“乌托邦”的我们,并没有变为真正的“他者”。
甚至就连那位“老大哥”,也仍是时刻都被人所操控着。
反乌托邦是为了警示只能存活于“规则社会”下的人们。
大部分的“乌托邦”作品也是如此。
于是,真正的问题终于显露真身——
在那些“他者”中,没有一人,曾做过真正的“他者”。
没有痛苦,会更痛苦——除非我们真能在不变得呆滞痴傻的前提下,过上真正“没有痛苦”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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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这段灵感来源为——丹尼尔-克莱恩,<每当我找到生命的意义,它就又变了》, 李.鹏.程-译,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7.4 13页至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