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观赏了两次日月交替之景的雅罗米尔一行人,终于在出航第三天的上午,见到了从四海去往伟大航路必经地点之一的颠倒山。
在这两天里,幸运的雅罗米尔一行人并未在海上遭遇海贼。
而在出航第二天凌晨时,就选择了“中级航海术”作为自己的第二个能力的雅罗米尔,在将此项技能共享给船上最为靠谱的浮竹后,他们的航行之路,也因此产生了质变。
虽说无法像娜美那种级别的航海士一样,通过细微的空气变化,就能判断出接下来的天气变化,规避突袭的风暴——可以说,在海上的他们,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为卓越的“见闻色”。
但至少足够应付普通的航程了——起码帮助他们顺利抵达了目的地。
“那么,朋友们!准备好迎接我们来到这世界后,第一次真正的大冒险了吗?”
“准备好的话还能算是冒险吗?”
“这座山承接了来自四海的全部大海流,它们在此处,沿着那条运河汇集到山顶。对于无法穿过无风带的人而言,想要乘船前往伟大航路,就必须顺着那条充满危险的河道逆流而上,爬过…这座山吗…?呵~不愧是具有无限可能的自然之力,确实是座不思议之山啊。”
“啊!说的没错,简直就是青春啊!”
“不不…说到底,你到底是怎么定义“青春”这个词的啊……”
“有什么关系嘛~卡卡西,毕竟,词语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命名性的产物。”
一旁掌舵的浮竹并未加入他们那无聊的谈话,专心控制着船只。
而随着船只终于抵达运河出口,他们也随之结束了这冗长且无意义的交谈。
不过,“遗憾”的是现在天气很好——没错,这所谓的“遗憾”仅仅是对雅罗米尔,或许再加上一个阿凯而言。(因雅罗米尔的“个人喜好”,阿凯的人设要比原世界中疯狂一些。)
对于船上的其他人而言,或者说,对于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雅罗米尔就是那类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甚至故意说反话炫耀的无良家伙——没有人会闲的没事就想将自己送入险境。
不过,正如我们一直以来所强调的一样——语言只能诉诸人所共有的体验。
(——说理是一种独特的兴趣,跟说服别人做这做那关系不大;平常起作用的说服往往都和道理系统没关系,用不着长篇大论,事境在那儿,有时就是点拨一下。——陈嘉映)
(劝说是不会有成果的。——本雅明)
(颠倒山好像是从来都是风雨天?不过…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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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量足够的帆船,绝好的天气再加上雅罗米尔身上的另一个并未舍弃的超能力——身为穿越者、“天选之子”的他,自然拥有着可与巴基大神相媲美,甚至有所超越的“霸王色运气”。
在多重因素加成下,导致雅罗米尔一船人那本因危机满满的“登山之路”竟会还没有,平常在海上遭遇突袭的暴风雨时来的凶险。
“第一场真正的大冒险”也就在他们顺利翻过山头的那一刻,彻底沦为了空谈。
只是,雅罗米尔的脸上却并未因此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很奇怪?不,简直再平常不过。
毕竟,除了他自己以外,几乎没人能够分清,天性“幽默”的他,所说的话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不过,朋友们,何谓生活?生活是不可预料。
“轰!轰!”
当船只顺利下山,落在平行的海面上的瞬间,他们终于能放松自己那本就未发紧的神经之时,几声沉闷的轰鸣声,伴随着一声声满含悲伤之情的动物嘶鸣声,倏然从海洋深处传来。
船底下方的海面也随之翻涌起浪,船体被震得剧烈晃荡了起来。
“大冒险”突袭而至。
然而,很可惜,它未能完成那项“令雅罗米尔产生情绪波动”的艰巨任务。
原因很简单——雅罗米尔知道这轰鸣声是因何而起。
嗯?莫非恐惧并非来自事变毋庸置疑的层面?还是说,只是由于雅罗米尔太过特别。
我只愿接受后一种答案。
轰鸣声并未持续太久,在响了几声后就消失不见,激荡的海浪也随之渐渐平缓了下去,并未引起大漩涡。
“危险”在尚未引起在场的人的恐惧之前,就已宣告终结。
“啊啊~真是可怕的声响~看来我们附近有什么恐怖的生物存在呢~”
“嗯。或许是下面有一只充满故事的岛鲸,正在用身体的痛苦,来缓解内心的苦痛吧…”
“嗯?”
“完整的故事就交由另一位真正的参与者来解说吧。”
雅罗米尔指向不远处的那座灯塔旁的一位戴着一副眼镜,下巴留有长须,正躺在躺椅上悠闲地看着报纸的中年男子说道。
船只靠岸停下。
上岸后,雅罗米尔并未做多余的试探,直接走向了他刚才所说的那位知情人士。
没错,这位躺靠在躺椅上的人,正是我们所熟知的原“罗杰海贼团”船医——库洛卡斯!
有着卓越见闻色的他虽然早就注意到了雅罗米尔一行人的到来,但并没有太过在意。
即便此刻,雅罗米尔一行人已经走到了他可以通过霸气准确感知对方行动的范围内,他也并未将目光从眼前的报纸上转移。直到…
“您好,看守员……不,应该说,原“罗杰海贼团”船医——库洛卡斯先生。我叫雅罗米尔,此次前来并无恶意,虽然您可能不会相信,但我确实有一件好消息要带给您以及,刚才险些让我们一船人葬身海底的那头,名为“拉布”的岛鲸。”
将“无忧无虑的人生才是真正好的人生”作为人生信条的雅罗米尔,在没有想出解释自己是如何知道布鲁克及拉布的存在,且知晓布鲁克还活着、现在在哪的理由后,就选择了把“原因创造者”这一身份,丢给本应只作为一位听众的库洛卡斯。
是的,他的卑劣使他认为世间上所有的人都与他一般卑劣。
是的,他是那般坚定的认为——人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除非那个人对那件事并不上心。
库洛卡斯能够感觉到,雅罗米尔与他旁边的春水与浮竹身上那股似是故意释放出的能量。
虽说很是微弱,但却十分诡异,令他不敢轻视。
他确信——并非想象——自己从未见过类似的力量。
“你说的没错。”
库洛卡斯收起报纸,从躺椅上起身,双眼锁定住了雅罗米尔,眼里泛着一丝寒光,语气平淡、声音冰冷的说道。
“……啊…?”
“我确实不相信。”
“.…..等等,等等~库洛卡斯先生~别这样子嘛,我可还没说完呢,而且,我可是有…”
“什么?”
“一个让你不得不相信我的话的证据。”
“哦?听起来这件事的决定权在我啊。”
“哥尔·D·罗杰,他不是被海军逮捕的,是因为患上了不治之症才选择自首的吧。”
“哼!小子,你确实知道不少。可我并没有见到,你所说的那个“证据”。”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