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人也算是阿寻朋友,他虽然看这人不太顺眼,但也不至于当面发作。
等几人落座好,许老汉便将美酒依次列出。等酒菜上桌的空隙里,季旭百无聊赖地打量这酒馆。
饶是他这走南闯北的,各种场面都见过 。
当下也着实对这酒馆的装饰流露出几分欣赏,心里暗自给出些评价 。
面儿上只觉得中规中矩的,细瞧了去又发现大有文章。
寻常酒家多是些粗狂豪迈之辈、带些江湖侠气,这样的布置绝非他们能做出来的。
不免有些好奇,他看向许清明声旁淡淡饮茶的何处寻。“何画师,你可知这小酒馆的布置何人所为啊?我看着这布置很对我的眼缘。”他舒朗着笑意,说完拿起腰间系的葫芦,正欲往里装酒。
喝过这么多酒 ,刚刚徐老汉打开坛子盖儿的时候。他闻到了酒的香味,就知此酒绝非凡品,这不得带点路上喝。
“那这你要问清明了”何处寻一下子就将这个问题推给了一旁发呆的许清明,突然被点名。
“我娘布置的,你问她去”许清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雯时脑子里又浮光掠影地出现些许记忆。
正想细细深究时,又被何处寻的声音拉了回来。
有些怅然若失,就漫不经心地答了句。
“正是拙荆布置的,她原是书香世家里的小姐。只是后来嫁与我,让她受委屈了”许老汉一听见问他家兰芝的话,眼睛一下子就变得亮亮的。
等到温兰芝上完菜,他才没再细说二人相识过程。
“芝姨果真有大家闺秀风范”何处寻拈起酒杯,对着温兰芝敬酒,一饮而尽。
喉头滑动,白皙的颈脖筋脉分明。
许清明离得近,又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
像是在他体内燃起了一把火,怎么回事,他最近真是看不得何处寻了。
“能得处寻赞许,芝姨自是欢喜,菜品要是不满意就说。”温兰芝含笑看着眼前这些意气风发的孩子,稍后就和许老汉一同到里院去了。
“好酒好酒,怪不得何画师呆这儿不走。开在这着实委屈了这美酒,这要放在我们夜郎,保定酒客蜂拥而至。”他大口啖肉,用酒壶喝嫌不过瘾,扔在一旁。
改用大碗咕咕地喝了起来,一碗很快见底。
“他不是中原人啊?吃肉如此生猛”许清明有些愣愣地看着对面那不顾细谨的人,硬是没把他和先前那附庸风雅的一派作相连在一起。
“西南地区的,他只生性放荡了些。骨子里是个忠直良善之人,先前写诗鞭挞朝中宦官。四处奔波救济灾民,深得百姓爱戴。后因直言相谏惹得圣上不满,可又惜他一身才华,就只作流放处理。”何处寻难得吐出一长串话,许清明也没再暗暗生闷气了,二人之间的氛围总算回归如常。
“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他口中吟着李太白的诗句,眉间忧思却未散半分。
“且将杯酒释疏狂,身后琐事勿思量。”像是宽慰自己,又是一碗酒下肚,他也没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