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见钟情
第一节 后悔一万年
仿如那段经典的告白:“曾经的真挚爱情,就在我面前,触手可及垂手可得,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之后,才捶胸顿足后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会对那女孩说:我爱你!如果要在这段感情前加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黄亚斌就快要五十岁了,每每想到《大话西游》场景,都眼泛泪光,隐隐心痛。
2018春节前的三个月,黄亚斌加了前女友的微信,他俩相识于二十六年前,这二十五年来音讯隔绝,未曾见面。
加了微信之后,就这样的半年,隔三差五地,不咸不淡地,小心翼翼地,相互问候着/点赞着/附和着;春节时,祝福着/赞美着/羡慕着。
有天夜晚在微信里,聊着聊着,前女友突然对黄亚斌说,“我这辈子只爱过你,二十六年来,从未忘过你。”
这一刻,黄亚斌用拳头拼命塞住嘴巴,失声痛哭,任由泪水无声地流进嘴巴,又浸湿了胸前的衣服,他彻底的崩溃了/沦陷了/坍塌了。
他和林晓冰分手二十五年了,而她曾是如此的亲近,现今又如此的遥远,他魂牵梦绕的林晓冰,她是黄亚斌今生的挚爱,唯一的亲爱,唯一的抱憾,可惜都误会了错过了,回不了头了,那种悲从中来,空荡无力,叫天不应的感觉让人窒息!
第一章 一见钟情
第二节 巴士相遇
1991年初秋的周日,南方的某市,由县城准备开往乡镇一辆巴士上,蜷缩着一个眉头紧锁的少年。
少年约摸二十岁光景,虽然紧蹙眉芯,倒也长得五官清秀,只见黑溜的剑眉下凝滞着一双弯弯的眼睛,配以高挺的鼻子及轮廓分明的嘴唇,也十分耐看,脸上隐约的几颗暗疮,告诫着旁人,这是个稚气少年。
检票员大姐正在查验车票,少年座位正对上下客的大门,各式人等陆续就坐,车内喧哗之声此起彼伏,有的说着本土的俚话,有的说着本地的白话,偶尔一句半句的普通话,这些倒也没有勾起少年的情绪,少年神情落寞,心事重重。
少年名叫黄亚斌,还要到十二月份才满十九岁,一个月前刚从省城中专毕业,分配在乡镇一家国营工厂,已经报到,安排下星期上班。
黄亚斌脑里闪过到单位报到的情形,心中有种隐隐的痛。
“黄亚斌”,随着人事主管陈富华一声吆喝,黄亚斌从人事部前厅的籐椅上弹起,应了一声,“到”!人事主管递过单子,面无表情地说,“先到四楼开发部报到,完了去一楼后勤部分配宿舍,下星期一正式上班”!
“哎哟”,突然一声女孩子的尖叫,打断了黄亚斌的思绪,眼前站着一个身材瘦高,脸颊微红,额头渗着丝丝汗珠的姑娘,一手正扶自己前座的靠背,另一手抓着一把遮阳伞。
“你里面坐”,黄亚斌赶忙起身,将姑娘引进内座,小姑娘也没多作张望,便低头侧身坐了进来。
“咝咝”,安坐下来的姑娘嘴巴不断倒吸着凉气。
“你怎么啦”,黄亚斌轻声问着。
“右脚尖踢上台阶了”,姑娘小声答着。
“我帮你看看”,也不知哪来勇气,黄亚斌竟然猫下腰,伸手脱下姑娘右脚凉鞋。
“大脚趾红了,有些肿,不出血没大碍,回头擦些药水,慢慢就好”,黄亚斌口头说着,手底下,一手抓着姑娘脚踝,一手将鞋子往脚尖上套着。
当黄亚斌坐直身子时,姑娘已是满脸菲红。
“谢谢你”,小姑娘低着眉,脆脆地说着。
“小事,不用谢”,黄亚斌看着姑娘因抿嘴微笑而露出右侧面颊上的小酒窝,大大咧咧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