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邓布利多

过了几个月，哈利和汤姆已经有了自然的相处方式。汤姆为非作歹的品性没能收敛，哈利就会用自己的方法阻止他或者暗中帮助那些孩子——毕竟他才是那个会魔法的人。他不欲与汤姆为敌或是教化他，但也不打算纵容——即使是在幻境。

久而久之，汤姆也觉得无趣，时而嘲弄一下他过高的道德标准。汤姆是残忍的，即使他现在只是个孩子。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哈利掌握着绝对的权力（魔法），却要在暗中照顾那些弱者——这样甚至连名声都得不到——他所图的到底是什么呢？

而哈利，他时常偷溜出去，在孤儿院附近寻找着“那样东西”，但是一无所获。他听邓布利多说过，伏地魔是从霍格沃兹毕业的，于是愈发坚信幻境的终点就在霍格沃兹。但是，邪恶的品性会不会被霍格沃兹拒绝呢？他知道，霍格沃兹能包容许多人，包括娇纵刁蛮的小少爷和他的傻大个跟班，但是大奸大恶如未来的伏地魔呢？

哈利决定让一切更保险一些。而他想到的方法也很直接。

“汤姆，我想到一件事。”他看着靠在床上的汤姆。而汤姆挑挑眉，给了他一部分注意力。

“你记得我和你说过四大学院的事情吗？不仅是赫奇帕奇，整个霍格沃兹都很看重善良的品行。”他指了指汤姆的那排战利品，“你这样行不通啊，来找我们的老师会知道的。”

哈利说完想起了海格来接他的那次，半巨人从怀里掏出一个挤瘪的蛋糕，带着爽朗的笑向他打招呼。詹姆和莉莉挥动魔杖，让整个院子飘落鲜花，并递给他开学礼物。然后他们去了对角巷，一切都是快活而充满希望的……

而看着现在的汤姆，他不禁叹了口气。在这里，一切都不同。汤姆不值得可怜，可多少有些怅然。注定的缺失更加速了汤姆向上爬的决心，即使是绝壁上的一根野草，他也会狠狠抓住，何况是这样的机会。

汤姆仅仅沉默了一会儿，孤儿院的王国只是他的初步尝试，比起去魔法学院的机会不值一提。而且他也相信自己的判断——哈利对在孤儿院的地位，或者说对各种权力，都没什么兴趣。

他把那些战利品还给了孩子们，对他来说略有屈辱，但是这也教会了未来的黑魔王一课，他更早懂得了隐藏锋芒。哈利不知道这是好是坏，而帮助汤姆遮掩罪行，虽然把孩子们的东西还了回去，但是本质还是在欺骗他们未来的教授，即使在幻境里，也叫他多少有些羞愧。

怪不得分院帽说自己的性格里有斯莱特林的成分，哈利想着，这可不是格兰芬多能做出来的事。

“汤姆，哈利，有人来看你们了。”

护工推开了他们的门，在这之前，她已经向来人大概说明了两个孩子的状况。

当中年的变形课教授邓布利多走入房间时，哈利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竟然是邓布利多教授！他万万没想到来接他们的人居然是邓布利多教授！

欺骗教授的羞愧（尤其这个人还是他一直以来崇拜爱戴的邓布利多教授）使他一下子涨红了脸。他掩饰地低下头。但他又好奇中年教授的样子，抬眼看着。邓布利多的头发及肩，泛着灰白，西装衬出他挺拔的身形，但那条华丽的围巾暴露了他的审美特点。

邓布利多明亮的蓝眼睛在镜片后观察着两个孩子，他听说了他们的事迹，一个有些阴暗残忍的孩子，还有另一个低调温和却神秘，但是改变却这样发生了。护工以为哈利只是汤姆身边的善良小尾巴，但邓布利多却不这样觉得，他隐隐觉得哈利是更强大的那个，在看护着汤姆似的。

再说了，注视着哈利澄澈的绿眼睛，还有害羞的脸，他觉得有些亲切：“哈利，汤姆，你们过得怎么样？”

哈利露出笑容，而汤姆则问道：“你是谁？”

他坐在那里，隐隐显出些沉郁，却又有种期待。

“我是邓布利多教授，来自霍格沃兹。”邓布利多说道，“一所魔法学校。”

汤姆的眼神亮了起，他顿了顿，却更谨慎地说：“你证明给我们看。”

邓布利多把椅子变成了一只板凳狗，它围着哈利快活地摇尾巴。哈利边笑边摸着它的头。

汤姆看着哈利的样子，下意识有点想笑，但他现在满心被更重要的事情占据了——他终于等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邓布利多说道：“我们与众不同。”

“是的，我和你们一样。”邓布利多平和地说，他又顿了顿，“你们可以做到一些事情，对吗，别的孩子做不到的？”

“我不用碰，就可以让东西移动；我不用教，就可以让动物们听我说话……”汤姆犹豫了一下，把那些关于报复伤害别人的话咽了下去，“我还可以办到更多事。”

“我也是差不多的，我不用灯就可以点亮东西，我想保护好更多人。”哈利笑着说，“教授，我们能去霍格沃兹上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