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章

碧瑶看着此时的他，明明一身桀骜不驯的狂妄，可是却怎样都无法掩饰那从心底发出的伤痛与绝望。

碧瑶眼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碧瑶为何要怕，你觉得自己可怕吗？

兽神闻言却是一愣，他觉得自己可怕吗？从来没有人这么问过自己，玲珑也没有，他从来都不想杀人，他只想和玲珑在一起，甚至她想要天下太平，他也会帮她的，他唯一想要的也只是想安静的陪着她而已。

这样的他可怕吗？

我集天地戾气所生，不应该可怕吗？兽神反问，眼前的这个女子，就在刚刚为他披上外衣的瞬间，竟然让他想起了那个埋在内心深处的人，一样的温柔善良，一样的温婉美丽。

他竟然能从她的身上看到玲珑的影子。

碧瑶那只是你的力量而已，它由你而控制不是吗？若你不用它作恶，谁又有资格质疑你，小凡说过，世间无正魔，不过是人心分善恶而已。

世间无正魔，人心分善恶？兽神喃喃的说道。

碧瑶人活在世上，不过无愧于心而已。

碧瑶看着他轻声说道。

兽神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一身水绿色的女子，她的眼神清澈坚定，眉眼含笑，温婉动人，突然她的样子仿佛与记忆中那抹镂刻与心中的女子重叠在一起，她们真的好像。

你就没有想过我会真的如你们所传言的一般，是个见人就杀的凶神吗？兽神问。

碧瑶摇摇头，目光柔和的看着鬼厉说道。

碧瑶我自然不会盲目的相信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而是你和他很像？

兽神目光落在了鬼厉的身上，没错，他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与他相同的绝望，愤恨和痛苦，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疯狂啃噬着他们的内心和理智，只是与他不同的是自己的心里再也没有了希望，而他却是在内心深处还有着希望在支撑着他。

碧瑶我听说过你和玲珑圣女的故事。

碧瑶轻轻的说道。

碧瑶所以我可以确定她是爱你的。

那又如何，她还不是为了所谓的天下苍生封印了我，兽神语气冰冷，眼中却是痛苦。

碧瑶我记得传言曾说过，圣女玲珑在封印你的时候生命早已所剩无几，是吗？

碧瑶问道。

没错，兽神讥讽的嘲笑，现在你还说她爱我吗？

碧瑶看着他坚定的说道。

碧瑶这只会让我更加的确定而已，或许她的方法有些不恰当，可是如果是我也许我也会这么做？

为什么？兽神忍不住质问，仿佛在质问圣女玲珑，为什么封印他。

碧瑶圣女有维护天下苍生之意不假，可是你怎知她这其中没有为了你的原因。

碧瑶回道。

为了我？哈哈，兽神大笑，为了我？封印我？

碧瑶你对她的情恐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封印你，或许其中有一个理由是为了天下苍生，怕你失去理智，可是你敢否认若是圣女死后，你不会失去理智吗？

碧瑶质问。

……兽神没有出声，他不敢，或者说他一定会失去理智，既然玲珑不在了，其他人与他何干。

碧瑶瞧，你也不敢，你是玲珑创造出来的，难道你都从来不会想到，若是你犯下了罪孽，玲珑圣女的罪孽将会更重吗？因为她爱你，她会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她会认为是她创造了你，却没有教导好你，这一切你要她如何承受。

碧瑶语气不重，却让兽神脸色一白，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是啊，他是玲珑创造的，可是若是他犯下了杀孽，以玲珑的性格一定会认为错的是她。

碧瑶她封印你，何尝不是一种对你的保护。

碧瑶低下头。

碧瑶封印之后，你会陷入沉睡，可是至少你的命保住了，再也没有人会因此而想要杀你，而你再次醒来也已经沧海桑田，有谁还会记得兽神，就像现在，与我们而言你也不过是曾经的传说而已，谁会为了一个传说而要去斩妖除魔呢？而你活下来了，不要再忍受别人对你的恐惧，自由自在的活下来了。

可是这样的活着，并不是我想要的，兽神低语。

张小凡可是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碧瑶小凡？

碧瑶转身，清晨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就是那般含笑的转身，目光落在了鬼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