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茴高兴地离开。
她内心规划着这笔钱的即将去向,思考着怎么使用这笔钱能将利益最大化,她想的太入神,上官月淞叫了她的名字好几次,她才猛地回过神,眼神一聚焦,面前就是上官月淞那张娇美却苍白的脸。
“大…小姐…?”看清来者是谁后,她的思绪瞬间清明,这才发觉自己是走到了上官月淞的房门口。而这原本不该是她的行动路线。因为她和上官月淞那层被隐藏的关系,她对上官月淞避之不及,怎么可能想着主动找她。
“你还有问题要问么?”上官月淞对她笑,笑得人畜无害,“你刚刚才来过,怎么又来了?”
小檀没有话可回答,只好支支吾吾地客套:“大小姐…你怎么在这?也不怕着凉……”
“嗯…既然没事,那就走吧。没事不要敲我门。”上官月淞看她一眼,关掉了房门,没有丝毫犹豫,小檀内心准备好的一番话全堵在了喉间。空荡荡的长廊上,似乎只有小檀一人的影子,瘦弱的身影立在上官月淞门前,迟迟不去。
待上官月淞再次开门时,她仍是直直地立在那里不动,只是没了气息。
上官月淞刚开门,就看到如此惊心骇人的一幕,差点要失声叫出来。
她四处回顾,发现四周没有人后,神情一瞬淡了下来,开始面无表情地搜小檀的身。
小檀的左口袋里有一个零钱袋子,里面叮铃装了很多闪亮亮的金币。在阳光下,每一个都焕发着光芒。她的右口袋则是放了一只水笔,笔油已经过半。其他侧兜,暗兜或是内兜,都没有东西,倒是从她的项链里,发现了一张破旧的相片,上面是两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少男少女,他们互相勾肩,皆笑得开怀。
致死上是胸口的一把匕首,上官月淞用特殊的能力可以看出,上面没有任何指纹,要有痕迹,也是有布料摩擦的痕迹。鲜血从她心口的窟窿眼里源源不断地流出,染红了她的白衣裙,血甚至透过了厚重的外衣,沾染了一大块。
她的瞳孔地震,嘴用力地去张大,从她的鼻腔里,上官月淞找到了残留的麻醉药物。
“就这么死了。”她上下打量了,查找了一遍,尸体还尚有余温,肌肤摸上去没有想象的冰冷。
但近看尸体会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近处的尸体是易碎品,试验品,研究品,远处的尸体,便只是尸体。
上官月淞在很短时间内,便再次体会到了这种强烈的对比产生的感受。
下人把尸体搬开,下人把血迹擦掉,下人把碎屑扫清,下人走了。
上官月淞房门一直开着,以方便下人去做上述的一切事宜。而她本人,则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人走了,戏散了,她也跟着走了,小檀也跟着走了。
上官月淞孤独地坐在书桌前,那暖洋洋的阳光一直笼罩着她,她便闲适地享受着那阳光,偶尔将手中的项链举起来,看里面那张照片。
陈先生之前好像问过她?问她会不会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当时她没有回答,她也没必要在那种时候下去想这个问题。而现在,她有了充足的时间,可以用来去思考这个问题。跟寻常人一样,上官月淞无可避免陷入了思考。
下午,上官月淞待在房间里,被上官品利叫了过去。
上官月淞站在门前,一手扶门,一手扶门框,目光不知落到了哪里,却总是没有落到面前人的身上。小茴看着她,对她笑,不介意她的无礼。
她的双手背在身后,绞在一起,不安地翻动。
哪知上官月淞很好说话,答应了她,说是自己换件衣服就去,让她先去,她自会来。
可小茴满嘴不答应,软硬都被逼了出来,才得以待在门外,等她换好衣服一起去。
门被重重关上,似乎在宣泄主人的不满。
小茴靠在门一侧的墙壁上,手放在身旁,膝盖微微弯曲,整个人快要滑下来。她正思考上官月淞的衣着,认为上官月淞之前那身居家服就很适合出门,实在不用换衣服。就算她看到了上官月淞身上的布满金银珠宝的华丽衣裙,她还是觉得之前那身朴素的居家服好看,更能衬得她美丽动人。
小茴时不时往上官月淞那个方向瞥一眼,看一看,她自认为动作做的明显,可上官月淞愣是一点都没发现的样子,目不斜视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