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上官月淞并不在意，随口补了几句，便转移了话题。

“随便啦，你要是想记就记，要是还想问的话，就继续问我好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小姑娘眼睛一亮，捧起记事本，问了下一个问题。

“你怎么看待——”看清后半句，小姑娘的脸色微变，原本喜悦的表情充满了迟疑，捏着纸张的指尖无意识紧了紧，她好像能感受到汗珠顺着她的额头落下来，到了最后几个字更是细如蚊呐，几乎要听不清。她退不了，进不得，硬着头皮继续念，“外面的流言蜚语…”

果不其然，上官月淞的面色开始难看，隐隐有了怒意。空气陷入寂静，时间暂停，周围的气氛格外的压抑。

“这是你想问的问题？”上官月淞没有笑，面容却稍微柔和了一点，那股怒气好像在渐渐消散。她在给她机会。

小姑娘心里有了数，忙答：“只是好奇而已，不回答也没有关系。不用回答。”

上官月淞赞赏她的识趣，下巴微微一挑，说道：“既然如此，你问其他的吧。”

小姑娘又断断续续问了很多问题，几乎皆是无关紧要，无关痛痒的小事，上官月淞松了戒备，加上心情仿佛不错，对她基本是有问必答。上官月淞指尖轻敲着书页，另一只手撑起，搁着自己的下巴，专心致志地看着书本内容。有暖融融的阳光透过玻璃，细心描绘着她的轮廓，为其镀上一层金粉。她的神色从容平静，对侍女的问题，总是细想了一会，才不紧不慢开口，像是随口回答。自从那个尖锐的问题冒出后，她的回答便开始变得敷衍，注意力全放到了书籍上，有时因太过沉浸其中，要侍女重复好几遍才微微错愣，回过神面对她的问题。

侍女潇潇洒洒地写下一行又一行的字，她有很多问题要问，也不在意花费太多时间在这些事上，再者上官月淞待在屋子里时一直没事，她也不会不好意思去麻烦她。

整个过程十分顺利，氛围也是美好惬意的。

待她按下笔帽，标志这场问答正式结束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左右。记事本上已经密密麻麻挤满了字迹，字面上还是有大片空白——那些目标过于明显的问题，上官月淞没有给予回答。侍女偶尔斗胆提了几句，又被上官月淞随口几句转移掉话题。她还想将话题再转回来，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默默过掉这个问题，问下一个。

虽说上官月淞将注意重心落到了自己的书本上，但侍女在落笔时，总能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压力和一道灼热的目光。她甚至怀疑，上官月淞是不是没有在看书，只是装作样子来欺骗自己。她转眸一瞥，瞧见那双澈亮含光的双眸，之前不好的想法突然烟消云散。

“不好意思，浪费了你这么多时间。”

“唔，没关系。”

“我还有其他事。大小姐，我可以…”

“去吧。”上官月淞语气里没有不耐烦，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书页上，一副陶醉沉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