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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话

冷灯

女子的面上仍是明朗的笑意。她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他死了。”

话里感受不到一点丧失心上人的痛苦,她太平静了,好像只是一个旁观者,冷漠地盯着别人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可即便是远远观看的人,也会被他人的情绪渲染,而作为主人公的她,却什么事都没有。好像…不曾尝过那钻心之痛…

陈安安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急促地说了一声“抱歉”,也不想让对方误会自己。女子神色平淡,只是让她不要太在意,便转移掉了话题。

“话说,你是怎么得到这枚蝴蝶吊坠的?我记得这枚吊坠,是掉在了大低谷?”

大低谷?!陈安安面上浮出惊讶之色,兴趣地听对方继续讲着。

“在很久之前…大低谷也是人们避之不及的地方。没想到,会有人进去把吊坠取出来,并制成了项链。”

陈安安低头看了一眼颈上的项链,又拉起吊坠仔细的观摩着。

“那这项链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话刚出口,陈安安就后悔了。吊坠里有前人的传承,这还不够特别吗?她这么说,会不会引起对方的反感,觉得自己太自大呢。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女子,见女子面上表情不变,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女子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也回礼地看了一眼她。

“考验就在前面。不成功便成仁,希望你能通过考验。”她顿步不走,表示自己只能送到这里了,看着陈安安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看了自己一眼,于是莞尔一笑,以示鼓励。看着陈安安离去的背影。她一直端着的淡然笑意一松,随即变为了深深的恨意。

“希望你死在里面。”她笑了,身影开始消散,渐渐融入朦朦胧胧的光影里,好像未曾出现过。

陈安安没听到。

**

上官月淞看着手心里散发着微光的蝴蝶吊坠,陷入了沉思。

刚刚时间太过匆忙,她刚抵御完来自蝴蝶吊坠的神识攻击,转身就看到陈安安眼神空洞地被吸进了吊坠里。

她连忙拾起吊坠,却之间蝴蝶吊坠完好如初,中间的幽深蓝火此刻却灼烧着朱红的火焰,像是刚吃过食物的鬼怪,火焰高兴地摇晃了一下。

“果然有鬼…”她还是来晚了。

她观察着渐变蓝粉的蝴蝶吊坠,上面的蝴蝶的翅翼用灿烂的金色描了边,她细细感受着蝴蝶泛出的暖意,跟人血一样滚烫的“暖意”。

“向我宣战吗?”上官月淞摩挲着吊坠光滑的边缘,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但只一瞬,她的兴趣就一下子被熄灭了。差点忘了,陈安安还在里面。她忍下捏碎吊坠的冲动,体会到了被威胁的快感。

“算了,先绕你一命。希望陈安安能挺过去吧。”

她将吊坠塞进外衣的暗袋里,面不改色地出了房门,并紧紧关上了门。

走在走廊上,上官月淞随手开了灯,灯光亮起。走到客房门前,却突然听见楼下的呼喊声。听话里的内容,好像是在叫她。

“月淞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找安安有什么事吗?”听着熟悉的声音,上官月淞走到走廊前面的过道扶手处,按着扶手,向下张望,一眼便看到了陈安安的母亲。她端着陶瓷马克杯,杯里还冒着热气。此时她正往上官月淞所站的位置看来,脸上是慈祥温和的笑容。

上官月淞也面带淡淡的笑容,向她道了声晚好:“晚上好,阿姨。我马上就去睡。”

“好好好,我哪有什么不好的啊,要不是——”陈太太的眼睛闪了闪,忙打住嘴,“差点忘了,你不喜欢我们提这事。”

上官月淞没有说话,不知道算不算是默认。又与陈太太寒暄几句,才离开过道,顺着走廊,回到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的同时,她拿出了自己暗袋里的项链,上面的蝴蝶吊坠仍烧着灼热的火色火苗。上官月淞神色微动,将吊坠放到平整的桌面上,放置于暖黄色的台灯下。暖光的灯光一下便把吊坠照得流光溢彩。

她躺在床上,轻闭双眼,这一天的事情像走马灯一样,于她的脑海挥之不去。她的右手无意识篆住了被褥,发力,紧紧抓住。豆大汗珠落下,微微打湿了枕单。她全身紧绷,汗弄得她全身粘腻腻的。

良久,她松开床单,慢慢启眼,眼前仍是熟悉的上了白粉天花板,净得碍眼。

“……”

“令姐姐…”

有空的话,她一定会问问,她为什么姓令,姓为什么这么好听。

想去见她?

恐怕今晚不行。

上官月淞支撑起身体,趿鞋,缓缓走向床边的书桌,蝴蝶吊坠安安静静地躺在哪里,好像陷入了沉睡。可当她看到那灼灼红焰时,便知道,事情还没有解决。

“她说的对。”上官月淞轻轻抬起吊坠,“一定要善于助人。”

“不然事情会很麻烦。”她走到窗边,举起吊坠,月光透过它,它便发出光彩。

“可是,我已经救过她一次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你会听见吗?如果能听见,能看见,那为什么还放纵我去做错事?还是说,你默许了?”

“我不喜欢你默许,你不会默许的。你看不见,如果你能看见,就再也不会认我这个…徒弟…了。”说到“徒弟”这四个字,上官月淞嗤笑了一声,声音带了愉悦,“就这么想要我叫你师傅么?我偏不。”

她将目光重新落到吊坠上。

“再救一次好了,就当为她破例?”上官月淞嫣然一笑。她把吊坠拽下来,扔到空中的同时运转异能,她的瞳孔瞬间亮起,美丽庄重的金色在她眼里弥漫开,为吊坠也镀了一层金,金光之中,吊坠剧烈的晃动,好像要有什么东西要由内而外地肿胀起来。一缕桃粉的轻烟从里面逃出来,飘在空中,一个亮光便变为了衣装华贵的女子。她的面目狰狞,根根青筋从她白皙的皮肤下爆起,白色的眼珠子里布满红血丝,森人的黑色扩散在她的眼眶中,有幽幽黑烟从她身上冒出,又被她一抬手抽了回来,痛苦使她的身躯不断地颤抖,一举一动都要停顿好久,才有下一步。

上官月淞看见她万分痛苦的样子,没有什么表情,反而加重了异能的效应。

鬼魂就要破裂。

女子不停地求饶,咬牙切齿,耐着痛苦让她停手。

“住…住手!我放!!啊啊啊——”她双手抱头,体内的纯净异能让她身体快要撕裂开来。她忍痛,愤恨地看了一眼上官月淞,对她使用了自己的妖力。

在她预料之中,上官月淞的动作怔住,异能的效应减弱。正要窃喜之时,上官月淞眼神突然阴狠起来。女子感受到不对劲,想逃。却被一只纤纤玉手一把抓了回来。上官月淞紧紧抓住她的鬼魂,指尖间黑烟与金光交杂。黑烟带着灼人的温度,阵阵刺痛着上官月淞的指尖,但上官月淞只是微眯了眼,手上力道仍旧不减。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人,周身围绕着深深的杀气。

就在刚刚,她中了幻术。看到了…她的师父,她一时有些惊慌,以为自己神经不小心错乱,误将神秘人看成了敌人。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面前的人不可能是她。倍受痛苦的女子,却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微红的眼眶布满了水色。

“好痛…停手啊…阿月…”还可怜兮兮地恳求自己?

怎么可能。

她紧盯着逐渐走向破碎的鬼魂,目光仍旧阴鸷得可怕。杀了她?反正她作恶多端,她也算替天行道。可杀了她,陈安安就有可能会死,因为她可不能保证自己在这种状态下还能冷静地救出陈安安,毕竟只要有一个动作差了分毫,吊坠便会连带着陈安安的灵魂一起破散。

但那有什么关系?她有把握。而且,如果真的成功了,陈安安说不准还会得到正真的传承呢。

越想下去,上官月淞的笑意便越浓几分。能现在就弄死面前的恶妖,她求之不得。

“等等!我死了她也会死!吊坠就是我的灵魂!我死!吊坠就会即刻消失!”只要吊坠消失,陈安安就再也回不来了,就像死亡的孕妇那样,一尸两命。

“不需要。”上官月淞勾起一抹魅人的笑,妖魂已经有隐隐的碎痕,于她手心。

“!可她…还打算把传承给你!”女子想起她之前问陈安安的问题。

——你还不是蹭了你朋友的好运?如果不是她,吊坠内会为你开放么?

——对啊,所以,我根本就没打算独吞这份传承。

——一份传承?说给人就给了吗?

——如果是月淞的话,我会给。

女子内心真心为陈安安感到不值,为她一番真心被别人践踏而感到难过,甚至生出了同病相怜的奇怪感觉。但她还是怕死,她也不会因为一时赌气而自爆鬼魂,她要生存下来!

“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放过我!”

“放过你?”上官月淞冷笑一声,正要捏爆鬼魂,却因闻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墨香而停手,她立马抽走大量异能,只余留一半左右控制着女子。疼痛一下子大幅减弱,女子只感到浑身都轻松起来,整颗心却因对方前后不一的举止而提了起来。

“跟你这种妖鬼打架…我是不是该受点伤?”上官月淞小声低语,眉目因为心情愉悦而明朗了起来。她握住女子的抱头的手,强行让她露出红色的利甲,又用自己的手,指使着对方的手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一股人血涌上她的指尖。女子双目惊讶地睁大,看见上官月淞连吐了好几口血,又不禁抬起手肘,垂涎地看着往下滴落的鲜血,伸舌头就要去舔,却一下被上官月淞无情地控制住,做出一副双眼空洞的样子。

下一秒,神秘人就提着衣裙,急匆匆地跑向她们。

方到房间的附近,她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只有异能者才能闻到的血味。神秘人一下便反应过来——阿月受伤了!这么浓重的血腥味,一看就是流了好多血!阿月受了重伤。

神秘人第一次因不能使用异能而感到无力,她只能提着衣裙沿着走廊,轻声跑向房间。一打开房门,便看到了上官月淞身体紧绷地站在地板上,身后的布料被血染红,看得神秘人触目惊心。再看她眼前无焦距的女子,便一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她冲过去抱住上官月淞,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揽着她亦步亦趋走向床榻。

“你怎么来了。”上官月淞强牵起笑容,使得整个人的破碎感更加明显。

“为什么不叫我。”虽然她暂时没有异能,但她还是有点用的啊。

“我能解决。”上官月淞无力地闭上双目,与此同时,解了禁制的女子意识回笼,还沉浸在被控制前,由血引起的欲望。她刚想吸吮掌心间的鲜血,却被神秘人面具的一个倾角,下得不敢动。

上官月淞用虚弱的声音不满地说:“之前你不是已经摘了面具。现在怎么还戴着。”

她一睁开眼,便看见神秘人要给她输血。她惊讶了一刻,忙制止住她。

“我死不了的…”上官月淞面色苍白地咳了几声,“敷一点药就好了。”

说着,她就要起身,但很快就被对方强行压了下去,她用了很小的力,但由于上官月淞此时正胜负重伤,所以上官月淞还是被痛的呲牙咧嘴。

“抱歉…”刚刚她确实有点激动了,只不过这是第一次,她才来,上官月淞就受了重伤。以至于她刚刚有些失了理智,没有仔细观察她的伤势。

于是,她作势要开始仔细检查她的伤势。

“救陈安安…”上官月淞拉住她的手,却因为她灼热的体温而瞬间放开,“她在空中的吊坠里。”

她神色平静,却故意不去看神秘人。

“她有可能快挺不住了。你快去帮她——”上官月淞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打断。

“伤药在哪。”神秘人的声音又急又躁,一听就知道她心情不好了。

“你怎么了?”

“我能有什么事?躺在床上流血不止的又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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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但是是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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