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眼眸晶亮,好似散着点点的星光。周子舒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再次轻咳,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在再次抬眸时,道:“乖,别闹。”
南亭垂首失笑,唇边的笑意盈盈,瞧着周子舒再次红了耳朵。
周子舒年轻时就跟着七爷逛花楼,自然是见过不少女人的。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应有尽有。不说是情场老手,可以算得上是游刃有余了,至少在那些个场合,绝不会是轻易红耳朵羞红脸的纯情小子了。只是,他对她一直是特殊的,他的那些反应仿佛就已经成了本能,根本不受控制。
南亭也见好就收,不再闹他。两个人拉开了一点距离她在他身旁坐着。近在咫尺的香气一下子远了些许,周子舒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免有一些小遗憾,不过还是转移了话题。
他见南亭的目光落在了张成岭的身上,不由得以这个为话头提起:“如今镜湖山庄这番局面,你可曾想好要如何安置?可有需要帮忙?”
南亭仔细想了想,停顿了半晌,没有急着接话,只是在心里思量了一阵。事情发生在大渝的越州,张玉森父子几个除了成岭,都伤得挺重,带回大庆自己的地盘是有点困难;安置在鬼谷,又不太方便,毕竟鬼谷里面除了温客行和无常鬼他们,其他的人和她不太相熟又个个不是什么善茬,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剩下的一个冤大头可不就剩下了近些年皇位安稳,闲的没事干想拉红线顺带报恩的赫连翊了。最重要的是,赫连翊有意整顿大渝的江湖。侠以武犯禁,新官上任,触及朝廷的利益,赫连翊不可能忍下这口气。
想到这,南亭歪了歪头,展颜一笑:“子舒哥哥......”
“嗯?”虽然疑惑,但不得不承认,周子舒被这声子舒哥哥叫的挺舒坦,不免露了笑,带着几分纵容,“说吧,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姑娘平日里看着端庄稳重,但撒起娇来也是一把好手。周子舒被姑娘迷迷糊糊的甜的找不着北,当时连夜找了天窗在越州的分部给远在皇城的大渝皇帝赫连翊送了加急信,并且暂时将除了张成岭以外的张玉森父子藏在了天窗分部的据点。
当时,已经清醒过来的张玉森并没有意识到周子舒的身份,瞧见了他那副打扮和妆容,张嘴就来:“多谢这位仁兄仗义相助,张某感激不尽。”说罢,还带着自己其他的两个儿子客气地一抱拳。
张玉森的称兄道弟让张成岭小朋友陷入了一阵纠结,他看看准姐夫周子舒,再看看自己亲爹张玉森,好几次想张嘴解释一下,奈何被温客行捂住了嘴。整个队伍里面就听见温客行一个人放荡不羁的哈哈哈。
周子舒白眼直跳,张玉森不明所以。
“可是张某......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张玉森的眼神充满了迷茫。
“没有的事情。舅舅且安心养伤就是,一切有我呢。”南亭耐心安抚着,一边熟练地扯住温客行的后领子往后拉,温客行被遏制住了命运的咽喉,笑声戛然而止,呛了两声,就安静地跑到一边捂着嗓子咳起来了。
“这位小兄弟他......”张玉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南亭截住。
“没事,不用理他。小时候没怎么出过门,长大以后头一回出来,大脑缺氧不太好使。”
温客行闻言,愤然扭头:“疯婆娘你说谁呢?!”
温大谷主说着就把扇子收了起来,捞起袖子,气势汹汹准备扑过来咬人。周子舒无语凝噎半晌,这两天大概的他也看明白了,他们家姑娘带温客行就跟带儿子一样。整个一个好家伙,温客行不仅脸皮厚嘴皮溜,这性格也是十分的幼稚,比张成岭还要未成年。
为了给人家甥舅两个创造一个好的道别环境,周子舒叹息一声,上前抬手学着南亭之前的样子拉住了温客行的后领子往旁边拖:“你可消停闭嘴吧!”
“要我闭嘴也行。”温客行被周子舒这么扯着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甚至他还有本事转移目标继续自娱自乐,“那周兄你什么时候愿意给小可看看你的真容啊?”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易容了?”
“这个简单,就冲着疯婆娘那个审美,如果你真的长这样,根本看不上!她能看上的,最起码也要跟我一样玉树临风的!”温客行自信满满。
“呵!”周子舒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