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亭扫视了一遍四周的人,眼神凶狠。当时也不知道是谁,是不是被吓住了,当时其中的一个师兄就戏精地丢掉了自己手里的武器,往旁边地上一倒,假装自己已经被对面放倒。南亭一懵。
其余的人仿佛也纷纷得了灵感,戏精百出,丢掉了自己手里的武器,大爷似的往地上一躺。有的师兄师兄还知道做戏要做全套,于是随便掏出了了一把小匕首往自己的手上划拉了一刀,用当时三处赶来的师兄的话来说,他们要是再晚一点,那几个对自己“下狠手”的师兄弟的伤口都快好了。
三处的冷师兄赶来的时候看着四处的躺了一地,又抬头看看站着的南亭,两个人明明都已经看到了对方,视线交汇,四目相对,但是,师兄还是选择了放水。冷师兄率先移开了视线,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睁眼瞎,明明南亭就在对面,那么大的一个活人,他就是装作看不到。
“呀!人呢?那么大一个人怎么不见了?”冷师兄大声嚷嚷着,就是不看南亭,拽着姑娘的胳膊就把她往外头推,然后摆手示意让她赶紧走,他还不时地招呼两声,“小言大人这业务能力不行啊!咱刚来,人就没了。”
“就是啊,这惨成啥样了。瞅瞅这一个个躺着的。”另一个三处的师兄附和着,随手把一个小包袱抛给了南亭,眼睛里流淌着细碎的光。
冷师兄推着南亭,压低了声音:“现在赶紧走!最好能出南庆。这时候,暂时师兄们先给你顶着,记住了,别回头。”
说完,三处的师兄们就把门给关上了。
南亭抱紧了手里的包袱,不敢耽搁匆匆离去。她找到了一个偏僻的死胡同,将三处的师兄给的包袱里的东西随身放好,并且用里面的瓶瓶罐罐给自己化了妆易了容,将所有的手脚都扫干净了,才从胡同里面走出来。
彼时,她已经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了。
年迈的老妪迈着蹒跚的步子与另一波搜捕的人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现在,她应该去找影子,知道事情的所有真相,包括那个始终让陈萍萍念念不忘的叶轻眉。
南亭从监察院顺利脱身,而被她打晕的言冰云也在两个时辰后清醒过来。而三处的冷谦冷师兄,就站在他的床头,手里拿着一把银针。
言冰云慌忙坐起,连忙看向三处的冷谦,他记得的,三处的人是要过来一起联合抓捕南亭的。
“南亭人呢?”言冰云的神色焦急万分,迫切的想要知道结果。
可是,冷师兄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收起了银针,转身就走,不想搭理。
冷师兄的这个态度,言冰云也不是傻子,他自然能够猜到是这群人故意放走了南亭。霎时间,言冰云的目光也冷了下来:“你们私自放走她,是想造反叛出监察院吗?”
冷师兄的脚步停下。他背对着言冰云,听不出什么感情,既没有正面回答言冰云,也没有多做什么辩解,只是说:“监察院是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咱们这些里头的师兄弟又不是什么白眼狼。监察院里头的师兄弟大多数都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什么品性,我们都清楚。从陈院长再到南亭那个丫头,说什么谋害大庆,那都是屁话,无非就是上头觉得监察院里头这两把刀子废了,随便整了个理由不想要了。”
“上位者可以不要手里的棋子和刀子,但是我们这些师兄弟做不到眼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丫头死在这个年纪轻轻的时候。”
“你言冰云从小就这么个德性,咱也不想着靠你。出了什么问题,咱们三处四处的自己扛,就不劳小言大人多费心了。”
冷师兄的话句句都在往言冰云的心窝子上戳,言冰云想辩解一二,但是三处的这位大师兄根本不给自己机会。而且,等到言冰云自我冷静下来,他好像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了。言冰云只好,也只能看着这个三处的大师兄出去了,什么都没有说。
“师兄,咋样啊?”
冷师兄一出去,一大帮子的三处师兄弟都围了上来。冷谦笑了笑:“没事儿,顶多被上头罚几个月的月例打几板子,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
从小就在监察院长大的冷谦对于南庆官场的这一套还是玩得很溜的,法不责众,他是知道的。这次放跑南亭,监察院各处的师兄弟几乎或多或少都有参与,要是降罪重罚,这个时候难免人心浮动,而且培养下一任监察院可用的人,更是需要长时间的心血。
不会那么快,拿他们这些人开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