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承泽不似作伪的话,南亭有些动容,只是他们都已经不是孩子了。有些事情,对于李承泽来说是退无可退,但是也有一些事情对南亭来说,也是不容退缩的。
“谢谢。”南亭没在说些什么,只是轻声道了谢。
李承泽也没再多聊,他再次拿起碗筷,在暖锅里面捞吃的。只是在气氛安静下来以后,出其不意的回答了一声。
“不客气。”
喝完了手里的茶,南亭起身告辞。李承泽端着碗筷,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南亭在大街上的背影。生在皇家,从出生开始就要开始挣命啊。李承泽不傻,身为太子磨刀石的他,从十岁之后开始进入朝堂,他就已经开始懂得很多东西了。在庆帝身边的阴差阳错下,他能窥探到南亭的身世一二。他知晓南亭可能是他的堂妹,但却不知道是哪一支的。
不过李承泽一直认为,南亭是当初秦王世子家的。毕竟,南亭是棺生子的事只有陈萍萍和庆帝清楚,而且巧合的是,在南亭出生之前,秦王世子也有一个女孩儿。
皇家啊,皇权啊,权势高位的争斗,其实从没有停止过。
“殿下。”谢必安从门口进来了,叫了一声窗边的李承泽。
李承泽回过神来,放下碗筷,抬腿向着门外走去:“行了,结账。咱们也回去吧。接下来的日子谁都不会太平的。”
谢必安应了一声,跟在李承泽的身后,一起出了一石居。
后来几天的日子,也正如李承泽说的那样,并不太平。尤其是太子那边知道了李承泽在一石居对南亭的单独邀约,也立马让人给南亭送了诗会游玩的帖子。因为之前应了李承泽的约,李承乾这边的邀请便也变得不好推拒了。不然,会让外人觉得有站队的嫌疑。不过好在太子邀请的是参加诗会,人应当会多些。
只是南亭也没想到,太子李承乾给的单独的请柬上写的时间会比原本诗会的时间早上了那么些许。于是,唯一一个早到的南亭,被迫着和太子坐在了一张桌子上,面对着面的喝茶。两个人喝茶也没什么话题可聊,就这么干喝。
南亭小时候和太子李承乾不怎么熟,最熟的一次还是小时候李承乾嘴欠,南亭揍他的那回。后来,李承乾学乖了,就不来她跟前晃悠了。总之,就是南亭和李承乾的关系,还没小时候跟李承泽熟悉呢。长大了,南亭跟李承泽的来往也不是太多,关系也就变成了那种有时间有兴趣的聊了两句,其他的时候就各忙各的。跟李承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李承乾呢。现在两个人都长这么大了,难不成还要跟他聊,小时候他自己怎么嘴欠挨揍的事吗?
喝茶喝了个半饱,南亭放在桌下的手不着痕迹地揉揉肚子,然后才出声问道:“太子殿下,诗会何时开始啊?”
李承乾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他笑得憨厚也很热情,像只无害的兔子。只是身为储君的李承乾,并不是一只单纯的兔子。
“南亭大人是无聊了吗?可要一起去花园里走走?”李承乾很是殷勤地提议。
看见太子李承乾脸上的笑容,南亭一时之间也不好拒绝,拂了他的面子。万般权衡之下,南亭点点头,答应了太子的提议。
南亭和李承乾一道游花园的时候,李承乾表现的绅士又君子,是京都闺阁中的姑娘们很容易动心的类型。南亭看着李承乾的这般表现,顿时想起了几天以前,李承泽说的话,还有自己隶属于监察院的考量。
似乎这世间的男子都会觉得能够就算是能够独立的女孩子都逃不过爱情的枷锁,当她们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都会为了对方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付出。就像是叶轻眉一样吗?南亭很不喜欢。这世上又不仅仅只有爱情,为了爱情迷失自我才是最愚蠢的事。
南亭有些兴致缺缺,木然的跟着李承乾将他的小花园游了一遍。就连诗会上,南亭也有些敷衍,习惯性地藏拙,表现的既不过分出彩,也不泯灭众人。
因着南亭委婉的不配合,即使李承乾三番几次搭话试探,也不见得成效。直至诗会最后,有些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
李承乾有些遗憾,南亭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