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里,南亭提着一盏荷花灯回到南庆使臣的小院时,范闲已经在房间里等着她了。范闲的目光落在了南亭的手上,看见她手里的花灯,脸色和表情可谓是相当复杂,八卦中又透露着纠结。
“你不会在大渝一见钟情了吧?”范闲小心翼翼地觑着南亭,揶揄的目光里又包含着其他东西。
南亭将花灯随手挂在了架子上,回头看他,挑眉笑了笑:“我不是言冰云,更不是沈婉儿,你大可放心。一见钟情最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有点好感倒是真的,毕竟大渝的那位小大人也算得上是面冠如玉。”
范闲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随后他看着已经擦了脸,洗了手的南亭,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放在了桌上,推到了已经落座的南亭面前。
“什么?”南亭挑眉,将纸张拿起,目光看向范闲,却并不打开。
范闲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走之前,陈萍萍给你的。说是里面有你想要的线索。但是现在只能给你这么多。”
南亭垂眸打开纸条,上面只写了一个大渝的地址:越州,镜湖山庄。
南亭没说什么,只是看完以后起身,将纸张在烛台上燃了,燃烧的灰烬混在了茶杯里,随手晃了晃杯子里的半杯茶,之后抬手就将那混着灰烬的茶水倒进了花盆里。
“范闲,你觉得大渝有起势的可能吗?”南亭重新落座,抬眼看着对面的范闲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范闲想了想,还是摇头:“我觉得不太可能,毕竟现在大渝的内部都在夺嫡呢。这个时候应该没空和其他国家起冲突,也没工夫顾及这个。”
“所以,你要明白我们真正的意义在哪里。”南亭说着就将范闲送出了房门,另外又附赠了一个友善的微笑。
等到了关上门,南亭的视线移到了挂在架子上的花灯上,眸光明明灭灭。她相信范闲是个聪明人,会想明白庆帝的意思的。只是明不明白是一回事,他和范闲照不照做又是另一回事。至于大渝现在的太子和庆帝的交易,现在还只是空口承诺,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率先翻脸。
南庆求的是和大渝下一任帝王的联盟关系。成王败寇,只有赢了的,才有资格谈交易。大渝的太子根基动摇,才会狗急跳墙暗中和南庆交易,但他忘了,他现在又不是最后的赢家,操之过急的后果,只会得不偿失。
而南庆投资的,是大渝的晋王赫连翊。
所以,第二日,范闲和南亭答应了晋王的私人宴会。
晋王的私人宴会,来的自然都是晋王赫连翊的心腹和党羽。就连南宁王景北渊,还有周子舒当天都在场。
晋王率先举起了酒杯,对着南亭和范闲的方向:“南庆选择和大渝合作,本该是两国相交的幸事。只是这条路并不好走啊。”
范闲也端起了杯子:“这好走不好走的,总要有人走了才知道,你说对吧,殿下?”
晋王沉着眼睛,看向了范闲,沉默了片刻,哈哈一笑,一扫脸上的阴霾:“南庆的小范大人说的是,只是这还是要有些真本事的。要是没有,恐怕自己也会泥菩萨过河。”
晋王的脸上笑得没有任何嫌隙,可话里话外都是试探和质疑。
范闲没有接话,倒是南亭执起杯子对着上手的晋王遥遥一敬:“晋王殿下说的极是。只是有时候嘛,有些牺牲也是在所难免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不是吗?”
晋王盯着南亭的眼睛,观察了半会儿,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着人上才艺。王府里的歌姬婷婷袅袅的上了场,怀抱着琵琶自弹自唱,为宴会助兴。
歌姬一曲终了,却还立在场上没有半点要下去的意思。众人有些疑惑,不一会儿,便听得晋王发声:“听闻南庆的南亭大人精通音律,不知南亭大人以为本王府中的歌姬比之大人,何如?”
南亭偏过头笑了笑,示意立在范闲身后的王启年上前。王启年会意,双手捧着一个托盘上前,南亭顺手摘下自己今日耳朵上戴着的一对红宝石的耳坠子放到了托盘上,随后王启年又将托盘带到了王府的歌姬面前。
“这位姑娘弹得好自然是该赏的。”
“就这样?”
“就这样。”南亭从容地笑了笑。
晋王看着下面歌姬面前的那一副耳坠子,突然笑了起来,挥挥手让人下去。他回过身,从新让人斟了酒,再次举杯:“愿大渝和南庆永修国家之好。”
“同愿。”南亭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范闲和其他人紧随其后,举起酒杯:“同愿。”
晋王的私人宴会也在不知不觉间落下了帷幕。
渣作饺子你看着是个爱情故事,其实这是个事业线为主,爱情线为辅的故事。前期搞事业较多,谈恋爱要等男女主退休之后专心养成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