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和白玦没什么事,只是两个人都倒在了地上,女上男下的姿势相互压着。他们面对着面,就躺在地上相互对视着,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快要现场地咚了。
而南亭因为体弱,情况严重的多。白玦那一撞,让南亭几乎是遭了无妄之灾,至少在天启和炙阳眼中看来是这样的。南亭的手磕在了滚烫的香炉鼎上,烫伤一片。她小声地抽着气,极力忍耐着却还是忍不住掉了眼泪。
炙阳愣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一对男女,听到南亭的抽气声才连忙去查看南亭的状况。他小心地掀开南亭的袖子,却看见了好大一块狰狞的烫伤。他记得,南亭是最怕疼的。
炙阳轻声安抚着南亭,也唤了小仙侍去拿药。只是白玦和上古从地上站了起来,白玦依旧是那副鬼样子,见不得南亭,张口便道:“哪有这么娇贵,南亭神君又死不了。哼,装模作样。”
南亭顺势抽回了自己的手,把衣袖重新盖回自己的手臂。她红着眼眶,一言不发,俯身行礼,一拜过后匆匆退下。
炙阳看着南亭的背影,直到她走远之后,炙阳瞬间爆发。他一拳打在了白玦脸上,白玦后退了一步,捂住自己的脸,不可置信:“你发什么疯!”
“你又发什么疯!南亭的伤口那样狰狞你看不到吗?!南亭从来体弱多病你不知道吗?!对我们这些人来说的一点小伤,与南亭而言也不知道严重了多少倍!她是个女孩子!又是个怕疼的女孩子!不是你白玦真神这样手眼通天死了都还能借助轮回复生的天之骄子!南亭就是个普通的仙子。”
炙阳爆发的时候,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上古扶着白玦,皱着眉头,对着炙阳劝道:“好了,我们几千万年的情分难道比不上一个外人吗?!”
天启也上前跟着帮腔:“是啊,为了一个外人生了嫌隙不值当。都消消气,冷静一下吧。”
“外人?”炙阳平复了一下心火,结果还是被面前的几个人撩拨出了火气,冷笑道,“原来你们从始至终都是这么想的啊。难道南亭与我不是千万年的夫妻情分吗?她是外人?!呵!她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
炙阳的眼睛通红着,甚至浮上了血丝,十分激动。
天启上前拉扯炙阳,好不走心地劝着架:“好了好了,你这是干什么。上古不是最重要的嘛?你怎么谈论这些不重要的事情急眼了呢?再说了,你一开始也是同意的,你自己也放弃了南亭。”
“上古上古上古!呵!”炙阳自嘲的笑了笑,转身离去,不再多争无谓的口舌之辩。可是冥冥之中,炙阳的道心开始动摇,与四大真神的感情出现了裂缝,神力开始慢慢外泄。但这一切却是隐秘又不惹人注目的。
另一边,南亭仔细看了看自己雪白的小臂上那狰狞一片的伤口,毫不犹豫的提起了沸腾的小茶壶。高温的沸水,就这么往自己的手臂上倒,她像是没有知觉似的,冷眼看着自己的伤口更加严重,甚至溃烂。外界都知道南亭怕疼至极,但是此刻,她愣是一声不吭。
又等了一会儿,自己给自己上了一点点药,敷衍敷衍,随后就沉默着自己缠上了绷带。
南亭举起手,歪着头,瞧着自己手上的伤,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随后,南亭随手扯下了自己腰间的香囊放在手里轻轻摩挲着,目光悠远。浮阳?当真是个极好的名字呢。情深似海?也真的是个很好糊弄恋爱脑的好理由。毕竟伟大的爱情谁不感动呢?呵!就是因为这些个神仙的日子太过悠哉了,才会整日里饱暖思淫欲,爱这个爱那个的,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简直可笑。
“南亭。”炙阳声音响起。
南亭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炙阳,淡淡一笑:“你怎么过来了。”
炙阳不语,视线落在了南亭包扎好的手掌上,神色不明。南亭牵强地扬起了一个笑容,将手背于身后,欲盖弥彰的藏了藏,好似不欲叫人发现。
炙阳看着南亭的小动作,叹了一口气,跪坐在她的面前,将他揽入怀中。
“放心吧,我不会再放弃你了。永远不会的。”
炙阳疲惫地闭了闭眼将,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然后不等南亭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松开了她,大步向外走去。
南亭眯了眯眼,看着炙阳远去的背影,突然笑出了声。
原来是突然黑化反水了呀。这可真是让她惊喜的。
女人垂眸,看着自己手里握着的香囊,起身,打开侧殿中焚烧的香炉,将香囊中的浮阳香尽数撒了进去。接着,她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荷包,撑开荷包,将荷包中存着的另一种香料也全部混了进去。
他们这些人,也该好好安安神了。
风吹竹帘动,将随手搁在茶几上的书本翻了几页,最终还是停在了有污渍却始终无法祛除的最后一页。
逆天改命,偷梁换柱。这些个真神逆的谁的命,换的什么柱,鹿死谁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一切都还没有尘埃落定呢。
不急。
不过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