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奈布醒来的时候杰克已经出门了,他直起身坐在床上:这青天大白日的,我怎么出去?下午好像还有我的匹配赛……奈布这边还在抓耳挠腮地想对策,那边肚子却是毫不留情地抗议起来。
算了,先吃点东西。客厅里是杰克准备的西式早餐,旁边附着一张字条:小先生若是起床了可否等我“游戏”结束来送你回去?如果无聊,这间房子里的东西你可以随意使用。(记得吃早饭)
“咳……”,奈布一摸自己的鼻子,实话实说,这样的生活他好像并不讨厌:有人悉心准备饭菜,有人无时无刻的叮嘱,有人……可以让他盼着。
再说另一边,诺顿在奈布家睡得正香,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是个需要住院的病人了,直到机械师撬开奈布家的门把他叫醒继续去医院躺着。
至于吃完早餐的奈布,虽说是喜欢那种安安分分的生活,但他却并不是一个安分的人。杰克把所有房间钥匙都留给了他,然而他到底是对西式楼房没有多大兴趣,早饭吃下肚、盘子桌上扔,接着就在监管院里躲躲藏藏地到处溜达。
这是一人一个不同风格的别墅吧?这么奢侈……浪费我昨晚的同情。
“啊……唔,”奈布还在抱怨,突然被人拽了一下随即转身一个扫腿将那人绊倒,扣住了他的双手,那人腰间撞到了石头痛哼了一声却立即被奈布捂住了嘴。
“先……伊莱?”经过昨晚先知的仗义之举,奈布觉得他俩的关系瞬间被拉伸了一个档次,叫先知总有些生疏,立马改口叫了人家名字。
先知还没反应过来这突然的“亲密”,就被咯着腰间的石头带回了现实,一瞥头甩开奈布放松下来的手:“能不能先让我起来!?”
“啊?哦,好,来来来请起,”说着忙扶起被他压在身下的先知:“你怎么进来的?那……那什么还疼吗?”
“你昨晚没有拟定怎么出去的计划,你大概不是那种会留一个心眼的人,所以我猜你是忘了,就潜进来带你出去,”这种直觉性的推断丝毫不错,奈布也不好反驳,只是隐隐约约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罢了。
先知扶着腰领着奈布走向密林,脸上不经意的抽搐似是被奈布抓了个正着,应该是刚才的那颗石头给刮伤了,但是那颗石头无棱无角……好像只是个稍微大一点的鹅卵石,有这么大威力吗?
奈布刚想问先知的“伤势”怎么样,却发现自己无意间已经走到了杰克家附近:“那个,等等……我还有件事没做,我们能先去左边那栋西式别墅……啊,不是,房子吗?”
“你跟那栋房子的监管有什么特别关系吗?说去就去的?”先知也许打死也没想到他身边这个刚被他用“不会留心眼”来代替“一根筋”的人会有那栋房子以及房间的所有钥匙。
“特别关系”一词出来,奈布只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他没听清先知后面的话,拔腿跑向了那栋房子。
“我不能,我不能再失去他一次”这句不知何处而来的声音不断地在他脑子里重复,他发了疯似地开了门,在屋子里像只无头的苍蝇找寻着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东西,然而当他看到飘落在地上的那张纸时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先知并不知道他刚才的那句话里哪个词戳中了奈布发疯的开关,为防止出事只好急忙追上去。刚进门便看到奈布手里攥着一张纸放在胸口。奈布看着眼前的先知晃了晃就倒了下去。
我……抓住你了。
先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既然奈布有这栋房子的钥匙,想必对方并没有怀什么恶意,只能先将奈布藏在这栋房子里休养。
最后还是杰克回来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将他们悄悄送了出去。期间先是杰克抱着奈布再是先知背着奈布,也因此当奈布醒来的时候看着熟悉的天花板,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
后来的日子正如奈布所预想,他再也没有匹配过杰克。诺顿知道后只是发自内心的感叹了一句:牛批。其他大部分人只是羡慕,毕竟杰克第一场比赛的实力有目共睹,谁也不想和他匹配在同一场“游戏”。
然而奈布既没有欣喜也没有表现出有多难过,他只是每天似乎都比平常“忙”了一点:不怎么出来串门了,不怎么得空就去损诺顿了,一有闲就呆在家里,没人知道他在忙什么。
监管院的密林里面,一只猫头鹰掠过正中的池塘,激起一小片涟漪,落在了披着藤黄色斗篷的高个子面前的树枝上,紧接着一个小人影从树后面走了出来向面前的高个子单膝跪下行礼。
“起来吧”,雄厚的男音从藤黄色斗篷里发出,接着高个子又向前走了一步露出了四只触手似的腿,弯腰伸手扶起面前的先知。直到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在两人身上,方可看清是不久前才相遇过的先知和黄衣之主。
两人挨的很近,不知不觉影子已经开始互相交融,先知抵在树上,黄衣之主弯着腰,唇部交缠了许久才见松开。
黄衣之主哈斯塔低头有些不舍地看着面前的小人:“杰克和佣兵过去也许有很大的牵连,到时候可以告诉他们这些,吾需参加下一场匹配,那些人……汝必须尽快找到。”
“是……恭送吾主。”
奈布还在纸上写写画画,桌子上零零散散摆着十几张写满了的草稿纸。木门在吱呀吱呀地叫,紧接着一声轰然的重击终于把这个坚守在岗位的小破门敲塌了:“奈布·萨贝达!你是要在家里种蘑菇吗?偶尔比个赛出去晒一晒?你到底怎么回事?”
冲进来的艾米莉还没等他开口,又骂道:“什么都不说,自己折腾自己,你是觉得自己神通广大什么事都能解决?还是突然看破世俗闭门修身?给你能的?”
奈布:“……巨力姐姐,劳烦收起你那机关枪似的嘴行不行。我就是这些天把做的奇奇怪怪的梦拼凑起来,你咋那么多事儿呢?”
“你就这事你犯得着每天搞得食不下咽,寝不能寐吗?”
“不是,我食欲好得很,一碰床就睡得着,不然哪来的那么多梦……你内心戏,这么丰富?”
艾米莉:“……”反了天了,敢叫板了。
“你这什么破梦需要这么多草稿纸,写小说呢?”
艾米莉一瞥桌子上的纸:“伦敦,血玫瑰,开膛手…….欸,我还没看完,你怎么早不收晚不收!”
“看得差不多得了,好奇心怎么这么重?赶紧走吧您老,你还有和摄影师约瑟夫的匹配赛,你不准备准备带上三层治疗?”
艾米莉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猛地一拍桌奥了一声就冲了出去,刚准备带上门才发现门已经倒地了:“那什么你自己去修一下门,早该换了,回来我报销。”
“欸!好嘞!”那不得挑贵的来。奈布送走了艾米莉回到桌前继续这种毫无来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