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九霄云殿。
天帝太微道:“本座听闻,彭泽似有异动。”
他先扫视一眼下方众仙,未见水神,不禁有些恼怒,音色便沉了几分:“水神可在?”
闻此言,众仙不禁有些惊诧,水神避世已久,众所周知。却不料天帝何故发此一问。他们的目光偷偷撇上了那位第一次出现在九霄云上的少年。
面对那些似是非是的探究眼神,御泽并不为之所动,他早有预料,举步出列,摆袖行礼道:“陛下容禀,斗姆元君于已前日召家父前去听道。故未曾前来,万望陛下赎罪”
说罢,俯身便又是一礼。
“家父亦知彭泽干系重大,特派臣前来。”
“唉”天帝假模假样的叹了一声,又故作无奈道:“何必如此多礼啊。”
方才些许恼怒略散了去,他虽说着不必多礼的话,却也并不叫起。
天帝问道:“既然如此,此事你已知情。”
御泽道:“水族公务,臣自当知情。”
“好。”喜怒难辨的说道,天帝语气淡淡:“既已知情,此事便交由你去查理。”
润玉未封神职,并不能入殿。
天帝道:“卿虽年幼,想来已可为本座分忧。”
“御泽道:“陛下圣议,臣本不该妄言。只是以臣一人之力,恐有负陛下所托。还请陛下特派一人,以免误了大事。”
天帝面上露出些许笑容,他道:“你心中可有人选。”
御泽不卑不亢,一直低垂的眼皮微微上扬,黑压压的睫毛抖动几瞬,又复回平静。他跪地请旨,一手握拳轻抵另一手的掌心,关节略略摩挲。
他道:“大殿下才智拔萃,修为不俗。”
“好!”这声赞叹好像有了些许真情实意,天帝心中满意,点头道:“便依你所言。”
“起身罢。”他看着下方的少年,像是一个闲话家常的长辈:“本座方才想起,你同润玉已结下金兰之契。兄弟同心,倒也是一段佳话。”
御泽见状,顺水推舟道:“陛下,臣修为实属平平,虽为人臣,但父母担忧,亦再所难免。不若请赤霄宝剑一用……”
他想起昨晚已同润玉议定,便更是定了心神。既然免不了置身事外,倒不妨在声势浩大些。
何况有时候帝王宠爱,也可作为一道保障。
想到那日听得几个仙侍窃窃私语,辱没润玉,不禁暗暗心中冷笑一声。
起码,可少些不知所谓的言论。
天帝似乎有点意外,沉吟片刻,他道:“也罢,既然如此,便赐吾儿润玉赤霄宝剑。”
“父母爱子之情,本座亦是深有感触啊。”
回到洛湘府,临秀正在执笔作画。恒静青山,湖畔烟柳。
御泽凑上前去,支着下巴,品评一二。
临秀被他打搅了,半是无奈,半是宠溺,便搁了笔,又顺手替他理了理领口